柳长卿的确是有才能的，短短一月就有了现在的成就。
看来是我耽误他了，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恍惚间我听到了熟悉的琴声。
初见柳长卿时，他在诗会上抚琴，那时探花郎的风姿，引起了许多人的称赞，也受到了京城好多贵女的倾慕，我也是其中之一。
如今再听到熟悉的琴声，我难免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琴声依旧，人却不是当年那个人了。
“公主？”
询问声打断了我的回忆，我看着面前的少年点点头，“子元。”
抚琴的正是为首年长些的那个少年，他们进来的时候，我就记住了他们的名字，还多亏了我过目不忘的记忆。
“你弹得很好，”见他有些担忧，我安慰地笑了笑，“就是不必学着他人，你喜欢哪首曲子？可以弹给我听听吗？”
目光落在琴上，我找到他一边的位置坐下。
子元看起来很高兴，没了起初的担忧和害怕，或许是发现我用的是“我”吧。
熟悉的人都知道，我对自己人不喜欢以“本公主”自称。
以为自己被认可了，子元高兴地为我抚琴，我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。
只是因为给我抚琴就那么高兴吗？
因为这件事，我不再排斥这十位面首，也没让他们以面首自居，我以朋友、姐姐的身份对待他们。
其实我更希望他们离开公主府，去寻找自己的价值。
所以暗中我也在观察他们，找到他们的可取之处。
说实话，我是不愿意他们成为第二个柳长卿。
3
我从未设想过，我和柳长卿再相见会是这样的场景。
太子设宴，邀请了许多达官显贵，当然包括我这个小姑姑。
我带着子元到达宴席时，看到的是被几位贵女围着、深受欢迎的柳长卿。
我以为我会难过，但真的看到时，我发现我居然也没那么难受。
宴会上，我没兴趣听他们讲那些阿谀奉承的话，而是盯着面前的葡萄发呆。
“公主。”子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我抬起头看向他，一颗水灵灵地葡萄递到了我的面前，剥好了皮，用小木棍插着。
他说以为我盯着葡萄是因为想吃。
我忍不住笑了，接过他手里的葡萄，没有拒绝他的好意。
说实话，给我剥葡萄的人不少，但是这颗格外的甜。
子元是十个人里面，最有才华的那个，我有时候想，他要是去参加科考，说不定能拿个状元。
“公主，这位是？”旁边丞相府的小姐，看着我旁边的子元好奇问道。
她算是我的闺中密友，我们玩得挺不错的。
“我刚认的弟弟，谢子元，怎么样？是不是一表人才！”我颇有些自豪地和丞相府千金介绍。
皇帝送给我十个面首的事不是什么秘密，但是我从未对外承认过他们是我的面首。
丞相府千金还算了解我，她自然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的确是一表人才。”她附和我的话回答。
我无所谓她的看法，但是我不喜欢她看着谢子元的眼神，“虽然是认的弟弟，但和亲弟弟一样，是我护着的。”
我的话里带着警告，暗示谢子元是我护着的人，而不是她们认为的地位低下的面首。
许是我们对话的声音不小，我明显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盯着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