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着脸上灼热的痛,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回应:
“医药费我可以承担!但你儿子必须为他做的事,向我女儿道歉!”
“你脑子被扇坏了吧?”她尖声讥笑,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,“我缺你这点医药费?我要你现在就跪下来!给我儿子道歉!然后立刻带着你那个神经敏感的小贱种滚出学校!”
李老师适时插话,表面调和,实则句句将错误推向我:
“幼安妈妈,这次确实是您太冲动……大家都看见您动手了!安安不也没受伤吗?您低个头,这事就算过去了……”
那女人闻言气焰更盛,指着我的鼻子:“听到没?是你的错!跪!下!道!歉!”
“凭什么?”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。
“凭什么?”她嗤笑,满眼轻蔑,“就凭我老公一个人能撑起海市三分之二的GDP!今天就算不是你错,我让你跪,你也得跪!你不跪?行啊,那我就让你家人、朋友替你跪!”
警察沉默不语,李老师眼中甚至掠过一丝看戏的得意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被压垮。
就在窒息般的压迫感几乎将我吞噬的那一刻——
一道细小却清断的声音,带着颤抖、却异常坚定地响起:
“是……是他!”
安安走上前,拉住我的手,泪眼朦胧却勇敢地指向那个男孩:“妈妈……是他叫大家脱我裙子……要扒我的内裤……还逼我当、当他们的尿壶……”
整个教室霎时死寂。
所有人彻底愣在原地。
我猛地回过神,心撕裂般地疼,内心涌起滔天愤怒。
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她:“安安别怕,妈妈在这儿,你非常非常勇敢!”
我旋即抬头,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每一张脸:“这就是你们说的玩笑?无伤大雅?没有受伤?这是猥亵!我要告你们!”
“是真的!”角落里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举手,“他……他是要脱安安裤子……”
“我也看见了!”另一个小男孩低声附和。
接连又有几个孩子小声应和。
李老师脸色“唰”地惨白,慌忙阻止:“小孩子别乱说!不关你们的事!”
我心中顿时有了支撑,冷笑一声转向警察:
“警察同志,现在我正式报案!人证,”我指向那些孩子,“物证……”我伸手进口袋要拿——
“够了!凌夕颜!”
一声暴怒的咆哮猛地从教室门口炸开……
04
桑国栋一进门,眉头就紧紧拧在一起。
他二话不说,径直冲我低吼:
“别闹了!小孩子之间拌几句嘴,吓唬一下怎么了?说话没轻没重不是再正常不过,至于闹成这样吗?!”
女儿看见他,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猛地缩进我怀里,刚刚平复一点的颤抖又剧烈起来。
我紧紧搂住她,感受并安抚着她的恐惧。
桑国栋说完,竟转身换上一副谄媚笑脸,对着那个叫霞姐的女人点头哈腰:
“对不起对不起,霞姐,我家这口子不懂事,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……”
霞姐挑眉,夸张地打量着他:
“哟,小桑,是你啊?你说,你挺正常一小伙,怎么娶了个神经病,还生了个小神经病?”
骂我,我可以忍。
但她再次把“神经病”三个字砸向女儿,我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