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你许愿了。”他掏出一张A4，上面赫然是我点火时录的抖音视频，特么的居然连字幕都整上了——
“赐我一个听话暖男，最好帅到腿软，扛得住我妈三堂会审！”
我当场社死，原来阴间也玩大数据。
我试图和对方讲道理：“顾先生，买卖自愿，强买强卖违法的。”
“地府最新消费者权益法第38条，许愿即合同，违约要赔违约金。”
“多少？”
“三倍货款，外加精神损失费，一共六万六，现金扫码都行。”
我眼前一黑，我店里一个月流水才三千八，这不是要我命吗？
深吸一口气，果然，没钱，比鬼更恐怖，我决定先稳住他：“行，那咱们和平共处三十天，到期好聚好散。”
“可以，但有一个附加条款——”
他指尖轻点桌面，指甲盖泛着不自然的青，“合同期内，你若主动提分手，每提一次，我随机掉落一个部件，直到成纸片。”
我脑内画面：相亲第三天，我受不了他，吼了句“分手”，他耳朵啪嗒掉地上，血不流，掉色。
老妈回来，看见一地碎纸，估计能把我打成折纸。
我咬牙认怂，先保命要紧。
顾星澜体贴地给我续杯：“放心，我会努力扮演完美男友，争取提前转正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，转个屁正，你还没转我估计就得去精神病院转正。
接下来的半小时，我妈坐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，从彩礼数目问到墓地选址，完全已经把他当准女婿看。
顾星澜对答如流，连我小学三年级尿裤子的事都接得住：“阿姨，孩子小，膀胱发育晚，说明她肾好，将来能生双胞胎。”
我无语到不知该不该用‘拿铁’泼他：攒了二十七年的脸，我今天一次性丢光。
相亲结束，我妈激动的拍板：“下周领证！”
我尖叫：“妈，身份证还没给他办呢！”
“现在民政局效率快，走绿色通道。”
“他是黑户！”
“正好，国家鼓励人才引进，海归建筑系，殡葬绿化，稀缺专业！”
我绝望地看顾星澜，他冲我wink，口型无声：“许愿火葬场，自己点的火，跪着也要烧完。”
回家路上，我收到客户微信：
“姜可，听说你男朋友给你订了99朵白菊？我也想订，链接发我。”
我抬头望天，忽然明白：
今天这场相亲，不是我选对象，是对象选了我，
而我，连退货键都找不到。
2 纸人男友的“地府售后”：三十天试用期，包邮到阳间
相亲第二天，我顶着黑眼圈刚开店门，顾星澜已经坐在柜台里，穿一件我店里最大号的“纸扎厨师服”，冲我晃着锅铲：“早，女朋友，今天卖纸烧鸭还是纸烧鹅？”
我惊得差点把卷帘门再拉下来：“你怎么进来的？我明明换锁了！”
他扬起手里钥匙，钥匙扣是我去年烧给太奶奶的“别墅门禁卡”：“地府万能钥匙，淘宝同款19.9，我给自己烧了一把。”
我冲到柜台，把收款码立牌倒扣：“先说好，我店小利薄，不包吃住。”
“放心，我不用吃。”他指了指自己胸口，“内置太阳能，白天晒晒就能蹦跶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，他今天气色比昨晚好，泪痣更黑，像点了一颗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