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难得流露的脆弱,林眠的心莫名软了一下。她想起以前偶然听顾泽说过,南贺亭和苏念认识多年,却一直把她当妹妹,直到苏念出事前,他才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。或许这份迟来的执念,才让他对“凶手”的自己恨之入骨。
“我不是苏念。”林眠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,“我是林眠。粥熬好了,你喝点吧。”
南贺亭的眼神骤然清明了几分,抓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间松开,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。他别开脸,语气又恢复了惯有的冰冷:“谁让你多管闲事?”
林眠端着粥的手微微颤抖,滚烫的粥液晃出几滴,落在手背上的烫伤处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。她强忍着不适,将粥放在茶几上:“喝一点吧,对你的胃有好处。”
说完,她起身就要走,却被南贺亭叫住了。
“等等。”
林眠停下脚步,疑惑地回头看他。只见他盯着她的手背,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,沉默了片刻,才生硬地开口:“烫伤膏……在药箱里。”
林眠愣住了。这是一年来,他第一次主动提及她的伤。那瞬间,她仿佛看到一缕微光,穿透了笼罩在两人之间的厚重阴霾。
她还没来得及回应,南贺亭已经重新闭上了眼,翻了个身背对着她,语气恢复了冷漠:“别在这里碍眼。”
林眠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知道那丝温柔不过是错认后的假象,那句关心或许只是酒后的无心之言,但哪怕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瞬间,也让她干涸的心,得到了一丝微弱的慰藉。
她没有走,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角,看着他熟睡的侧脸,直到天快亮时,才悄悄回了房间。茶几上的粥,终究还是凉透了。
6 破碎:最后的求救信号
林眠的低烧持续了三天。
手背的烫伤发炎了,加上那晚在沙发上冻了半宿,第二天醒来就浑身发烫。她没敢告诉南贺亭,只悄悄找张妈要了点退烧药,蜷缩在房间里昏昏沉沉地躺着。
别墅里静得可怕,南贺亭这几天都没回来。林眠抱着枕头靠在床头,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,心里空落落的。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,屏幕上除了张妈的几条关心消息,再无其他。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,她手指悬了许久,终究还是没敢拨通。
第四天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