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前男友嫌弃分手时，我低调沉默了整三年。
再相遇，他已是新晋富豪，搂着名媛未婚妻嘲讽我：“月薪三千配来这里？”
我垂眼摩挲着手中全球限量的黑卡……
包厢里喧嚣震耳，迷离的灯光切割着烟雾，将每一张脸都照得光怪陆离。重金属音乐捶打着胸腔，苏晚却只觉得闷，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廉价糖浆，裹得人透不过气。
她被半推半就地按在角落的软座里，旁边的大学同学正扯着嗓子跟人划拳，酒沫子溅到她手背上，冰凉一片。毕业三年，这次聚会说是联络感情，实则早变了味，成了名利场边缘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炫耀。谁进了大厂，谁买了房，谁的车钥匙又不经意地滑落桌面。
话题不知怎的，就拐到了那个人身上。
“……听说江辰最近势头猛得很，公司刚融了B轮，估值这个数！”有人神秘兮兮地比划了个手势，引来一片压抑的惊呼。
“何止啊，跟林家那位千金，好像好事将近了？强强联合，啧，这以后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包厢门被“嘭”地一声推开。
所有喧嚣戛然而止。
音乐没人关，但仿佛自动消了音。光线聚焦处，江辰站在那里，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，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他臂弯里，挽着个明艳照人的女人，香家最新季的套装，脖颈间钻石流光，下颌微扬，扫视包厢的眼神带着一种习惯性的、居高临下的打量。
“哟，都到了？”江辰开口，声音比三年前沉厚了些，也多了些挥之不去的得意，“刚在隔壁应酬，听说你们在这，过来看看。”
人群瞬间活了过来，殷勤的招呼声此起彼伏，忙不迭地让出主位。他那未婚妻，林薇薇，只微微颔首，笑容标准得像尺子量过，目光掠过桌上那几瓶不算便宜但也绝称不上顶级的酒时，极快地蹙了下眉。
苏晚下意识往阴影里缩了缩，希望没人注意到自己。三年了，她没想过会这样再见。他看起来很好，好得过分，衬得她身上这条洗得有些发旧的连衣裙愈发寒酸。
然而怕什么来什么。
江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，最终，还是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。那眼神里有片刻的停滞，像是意外，又像是确认，随即，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漫上来——惊讶，或许有一丝残留的什么，但很快被毫不掩饰的、轻慢的嘲讽覆盖。
他端着酒杯，搂着林薇薇，径直走了过来。
“苏晚？”他语调扬起，像是发现什么稀罕物，“好久不见啊。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聚会。”
音乐不知被谁识趣地调低了，他的声音清晰地荡开，所有人的目光暗戳戳地聚焦过来。
苏晚抬起头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林薇薇上下打量她，嘴角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：“辰，这位是？”
“哦，我大学同学，苏晚。”江辰介绍得随意，眼神却一直钉在苏晚脸上，那种打量商品般的目光，让她胃里微微抽搐，“现在在哪儿高就呢？月薪……有三千了吗？”
他刻意停顿，咬重那个数字，恶意几乎不加掩饰。旁边有人发出极轻的嗤笑声。
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，钝痛让她保持清醒。她没回答这个问题，只淡淡道：“混口饭吃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