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好像好了一点点。
「你怎么也困这儿了？」我问。
她眼神躲闪了一下。「我本来没准备来爬山，到山脚下突然想上来透透气，没想到……」
看她的装备，明显也是没准备的人。
「我讨厌下雨。」她忽然说，声音幽幽的。
「为什么？」
「它让人无处可逃。」她停顿了很久，「像有些事，有些人。」
「家里的事？」我猜。她那种疲惫不像身体上的。
她没否认，把头埋进膝盖里，话多起来。
「他们把我的一切都安排好了。工作，生活，甚至…以后要嫁给谁。我就像个提线木偶。」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，「我真怕…怕我就这么认了，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。」
我心里某处被戳了一下。没想到在这破地方，能听到这么纯粹的声音。
「那就别认。」我说。
她抬起头，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地看着我。
「人活着，总得有点什么是为自己争取的吧。」
我想起公司里那些破事，想起天天赔笑脸伺候的客户，语气有点冲。
「工作是为了活下去，但活着不是为了工作，更不是为了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。
憋屈久了，人会废掉的。」
她怔怔地听着。
「想改变，总得冒点险。哪怕先迈出一小步呢？」我补充道，「当然，安全第一。
比如别一个人在这种天气爬野山。」
她笑了，肯定地点点头。
「你呢？你为什么来这里？」她问。
「我？被工作逼的呗。喘口气。」
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雨声成了最好的掩护。
让两个陌生人竟然能分享一点点真实的温度。
不知什么时候雨小了点。
我起身看看天，回头对她说：「要不咱们往下撤？」
她扶着木方试着站起来，但是却起不来，一阵痛苦的表情。
「不好意思，刚刚光顾着和你说话，我都忘了，我脚崴了。」
「哦。」我想到她刚刚一直在戒备我，哪有机会说。。
她再次努力还是无果。
我伸手扶她起来，发现她根本无法自己走路。
我慌了神，「很疼吗？」
「有点」
「何止是一点，你别硬撑，那咋办……要我背你下山吗？」
她脸颊一红，「那怎么行，这……合适吗？」
「我是无所谓，我身体背你是没问题，就看你，荒郊野外的我能丢下你吗？」
我继续说，「或者，你联系你的家人来接你？」
「不用」她很坚决，「那.....还是麻烦你把」她犹豫片刻，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。
「没关系，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。」
但是嘴里虽然怎么说，毕竟第一次与一个陌生女孩如此近距离。
心里也止不住突突跳。
背她下山的时候，不可避免，她胸前的兔兔和我后背来个亲密接触。
而且因为是下山，路又滑，偶尔来个小跑步，上下颠两下，摩擦和弹跳从肌肤传来。
身后那触感……
兄弟们，我不说你们也懂的哈。那真的是一种煎熬啊！
她一直安慰我：「你累了吗？累了就歇会儿。」说话的气流热热地轻抚我的耳朵，痒痒的。
为了化解这种尴尬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也大概知道了，貌似她本来想出国从事艺术方面的学习，但是家人要她留在国内帮助父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