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沙发上，从白天坐到黑夜，没有开灯，任由黑暗将我吞噬。
这三年，我为了我们的未来，活得像条狗。为了省钱，我戒了烟酒，一天三顿有两个馒头就能对付。夏天舍不得开空调，冬天不敢开暖气。我妈生病住院，我都是硬扛着，没跟她提过一句，怕她在那边分心。
可我等来的是什么？
是“我们离婚吧”？
午夜时分，门锁响了。
林月回来了，一个人。
她打开灯，看到像雕塑一样坐在黑暗中的我，吓了一跳，随即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：“蔡彪，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？搞得像个怨妇一样。”
我慢慢抬起头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呆滞而布满血丝：“那个孩子，是谁的？”
“我的。”林月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父亲是谁？”我一字一句地问，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。
“这重要吗？”林月将手里的名牌包包随意地丢在沙发上，姿态高傲地看着我，“凯文是泛美集团亚太区的副总裁，年轻有为，我和他在一起，才是最合适的选择。安安是我们的爱情结晶，他能给安安最好的生活，K国国籍，精英教育，这些，你给得起吗？”
“那你呢？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婚内出轨，生下别人的孩子，然后回来让我给你腾位置？”我笑了，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“蔡彪，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。”林月皱起了眉头，似乎很不耐烦，“我承认，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。但感情的事，没有对错。我不爱你了，仅此而已。”
“不爱了？”我站起身，一步步向她逼近，“三年前，是谁抱着我说，此生非我不嫁？是谁让我等你回来？林月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一个召之即来，挥之即去的备胎？还是一个帮你保管房子的看门狗？”
或许是我眼中的疯狂吓到了她，她后退了一步，随即又挺直了腰板，冷笑道：“随你怎么想。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，这套房子是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，虽然首付大部分是你付的，但按照法律，离婚的话，房子一人一半。我也不占你便宜，你把房子卖了，分我一半的钱就行。”
“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啊。”我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不仅给我戴了顶绿帽子，还想分走我拿命换来的血汗钱？”
“这是我应得的。”林月理直气壮，“我们还是合法夫妻，我的权益受法律保护。蔡彪，我劝你识相一点，痛快签了离婚协议，对我们两个都好。不然闹上法庭，丢脸的只会是你。”
“丢脸？”我怒极反笑，“你带着别人的孩子回来，逼我离婚，还要分我的房子，你跟我谈丢脸？”
“不然呢？难道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，你老婆跟别人生了孩子，你被戴了绿帽子吗？你蔡彪还要不要脸？”
“脸？”我盯着她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，如今却无比丑陋的脸，缓缓地摇了摇头，“林月，从你带着那个杂种回来的那一刻起，我蔡彪的脸，就已经被你丢在地上，狠狠地踩进了泥里。”
“既然你已经不要脸了，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”
我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，平静得让林月都感到了不安。
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？”她警惕地看着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