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夕低着头，站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，对面的白芊芊正坐着喝咖啡。
白芊芊放下咖啡杯，目光扫过林夕，说：
“所以，就因为林小姐你‘觉得’味道不对，‘致命诱惑’下季度要主推的‘幻夜’系列，三条生产线就都得停了？”
林夕攥紧了手指。
那批定香剂被换了，用的是便宜但有轻微毒性的合成香料。
“白总监，定香剂确实有问题，我有样品检测报告……”
“报告？”
白芊芊轻轻打断她，拿起桌上一份文件，
“你说的是这份显示一切正常的质检报告吗？林夕，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，就编瞎话干扰公司正常运作，甚至想赖到我头上吧？”
明明是白芊芊恶人先告状，林夕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冰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。
霍霆深走进来，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。
他先看了看白芊芊，然后用像冰锥一样的目光盯着林夕。
白芊芊马上站起来，说：
“总裁，是我没管好，让林助理产生误会了……”
霍霆深抬手打断她的话，直接走到林夕面前。
“林夕，”他开口，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，
“一次又一次，你找芊芊的麻烦，质疑她的专业，现在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她？”
他的眼神里，没有一点信任。
林夕抬起头：“那批定香剂真的有问题，你可以找任何第三方机构重新检测……”
“证据呢？”霍霆深打断她，语气里满是嘲讽，
“除了你随口说的‘觉得’，你有什么实在的证据吗？”
林夕说不出话来。
“拿不出证据，就是污蔑。”
霍霆深下了结论，“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！”
他猛地转头对助理命令：
“通知下去，林夕从现在起调离调香部，所有职务都免了。”
他的目光又落回林夕身上，说：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‘调香’，这么不安分……行，我给你个机会。”
“城郊那间废弃的老香料仓库，归你了。里面堆着不少霍氏早年收购的、没人要的旧材料。你去那待着，什么时候能用那些垃圾调出和芊芊的‘暖雾’一模一样的香，什么时候再出来！”
林夕猛地睁大眼睛。
她知道那间仓库，又冷又潮，跟个好看的笼子没两样！
他这根本不是给机会，是羞辱，是把她流放！
“霍霆深！你不能这样……”
“把她带下去！”霍霆深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，厉声对保安喊。
两个保安马上上前，抓住了林夕的胳膊。
“霆深哥，”白芊芊这时候上前柔声劝道，
“算了吧，那仓库太偏了，条件也差……”
“就是要让她吃点苦，她才长记性！”
霍霆深语气冰冷，“让她好好反省反省，什么叫安分守己！”
林夕被强行拖着走，
她挣扎着回头，看到的是霍霆深决绝又冷酷的侧脸，
还有白芊芊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心，彻底沉到了冰窖里。
黑色的车在夜里开出市区，
最后停在一扇生锈的大铁门前。
保安粗鲁地把林夕推下车，
还把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扔在她脚边。
“总裁吩咐了，让你在这安心‘调香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