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霍先生，今天回15号院吗？"
霍景深愣了一下，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可以回家了。
以前每天下班，他都会故意在公司多待一会儿，就是为了避开林晚晚。
现在她走了，他反倒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"回吧。"
车子启动后，老王看着后视镜，欲言又止。
"有话就说。"
"霍先生，太太她......真的不回来了吗？"
霍景深没有回答。
老王叹了一口气，"其实太太人挺好的，这三年来，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客气，从来没有摆过架子。"
"还有，太太做的菜真的很好吃，特别是那个红烧排骨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司机，还没见过哪个富太太会亲自下厨的。"
"还有......"
"够了。"霍景深冷冷地打断他，"好好开车。"
老王缩了缩脖子，不敢再说话。
但霍景深的心里，却翻起了波澜。
是啊，这三年来，林晚晚确实没有摆过富太太的架子。
她会跟佣人一起做家务，会给门口看门的老大爷送热茶，会为了省钱亲自去菜市场买菜。
她做的菜，确实很好吃。
特别是那道红烧排骨，是他最爱吃的。
只是他从来没有夸过她，甚至很少在家吃饭。
现在想来，她一个人吃那么多菜，该有多孤单？
车子停在15号院门前，霍景深下车后，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。
以前这个时候，那扇窗户总是亮着的。
林晚晚会趴在窗台上等他回来，看到他的车子就会兴奋地跑下楼。
现在，窗户是黑的。
整个院子里，静得像个坟墓。
霍景深走进屋子，四处看了看。
林晚晚确实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。
晚饭的时候，霍景深坐在偌大的餐厅里，面对着满桌子的菜，却没有任何食欲。
以前不管他多晚回来，林晚晚都会在餐厅里等他，哪怕她已经吃过了，也会陪他再吃一遍。
她总是说："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，有人陪着才香。"
那时候他觉得她很烦人，现在才知道，一个人吃饭，确实很孤单。
吃了几口，霍景深就放下了筷子。
"把菜撤了吧。"
"霍先生，您才吃了这么点......"老李担心地说。
"没胃口。"
回到书房，霍景深试图专心工作，却总是走神。
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书桌上的相框里。
那是他们的结婚照。
照片里的林晚晚笑得很灿烂，眼里亮晶晶的，像是藏着整个星空。
而他，虽然面无表情，但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温柔。
霍景深忽然想起，当初他为什么会同意娶林晚晚。
除了林家欠霍家的债，还有一个原因，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孩的眼神很干净。
在那个物欲横流的年代，很少有人能保持这样纯净的眼神。
可这三年来，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的眼睛。
如果看了，或许就会发现，那双眼睛里的光芒，正在一点一点地熄灭。
夜深了，霍景深躺在床上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声响，他下意识地侧耳倾听，却想起林晚晚已经不在了。
那些声音，只是他的幻觉。
3
接下来的几天，霍景深的生活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