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一幕,刺得我双眼生疼。
萧白衣衫不整地趴在姜早怀里,而姜早正低头,温柔地吻着他的额头。
看见我,姜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,下意识地将萧白护得更紧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!把门关上!”
她厉声命令道。
我却笑了,反手将门推到最大,让外面所有探头探脑的人,都能看清里面的场景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姜早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不知道萧白身体不好,受不了惊吓吗!”
我一步步走过去,想把那个男人从她身上撕下来。
姜早却死死抓住我的胳膊,“你别碰他!”
我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。
“啪!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甩在萧白的脸上。
他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我发给姜早的病历。
“是不是你,删了我发给她的病历?所以她到现在,一条消息都没回我?”
萧白眼眶一红,把头埋进姜早怀里,委屈地哭了起来。
姜早心疼地抱着他,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,再抬头看我时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他没删。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
她的声音很平静,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一刀刀剜着我的心。
“既然病了,就去死。”
“别为难我弟弟。”
4
姜早的声音很轻,却狠狠扎进我的耳膜。
她扶着还在啜泣的萧白,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堆碍眼的垃圾。
“闹够了没有?”
“有什么事冲我来,别为难他。”
她指着我手里的手机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。
“拿着一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假病历骗人,沈先生,你真的很掉价。”
说完,她搂着萧白,像是要带他离开这污秽之地,去医院好好检查。
路过我身边时,她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我踉跄着后退,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胸口一阵闷痛。
一份文件,被她甩手扔在我的脸上,纸张边缘划过我的皮肤,留下一道细微的刺痛。
是那份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。
“有本事,你就真的去离。”
她的背影决绝,没有留恋。
我扶着墙,看着那道背影,用尽最力气开口。
“如果……我真的要死了呢?”
她的脚步,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。
仅仅是一瞬间。
她没有回头。
办公室外的同事们终于围了上来,七手八脚地扶住我。
“沈哥,你别冲动啊。”
“是啊,你们在一起八年了,姜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
“我们都看着呢,这八年,你对姜总多好啊……”
他们一句句的劝慰,像是在提醒我过去有多可笑。
我曾起早贪黑,风雨无阻,只为给她送一份温热的营养餐。
我曾为了她,放弃了我站了十年的手术台,放弃了我引以为傲的事业。
我那双曾握着手术刀拯救生命的手,废了之后,只能在家里围着灶台转。
他们都知道,这家公司是我们一起创立的,我是她心口的朱砂痣,她是我刻骨的烙印。
他们都以为,我们离开谁都活不下去。
但他们不知道。
萧白,才是她藏在心底,念了十几年的白月光。
结婚时,姜早就说过,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,就是找到孤儿院里失散的弟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