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察看这情况,也知道待下去没意思了。
王警官临走前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“小伙子,夫妻过日子,信任最重要。别想太多。”
我送他们到门口,赵警官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有些复杂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门关上了。
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许鸢。
她没看我,径直走回卧室,“砰”的一声甩上了门。
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,闻着空气中那股还没散去的甜腻奶香,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。
家务事?
我苦笑了一下。
不,这不是家务事。
我走到厨房,从垃圾桶里,把那个被她扔掉的玻璃瓶,又捡了出来。
瓶子不大,刚好能握在手里。瓶底还残留着几滴白色的液体,粘稠得像胶水。
我把它藏进了我的外套口袋里。
我知道,这件事,还没完。我必须自己去查清楚,这瓶子里装的,到底是什么鬼东西。
3
警察走后的两天,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。
许鸢不喝牛奶了。那个送奶的男人也没再出现。
她开始主动跟我说话,会问我晚饭想吃什么,会给我夹菜,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,会主动从背后抱住我。
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,回到了那瓶牛奶出现之前的样子。
但我知道,都是假的。
她跟我说话的时候,眼神是空的。她给我夹菜的时候,动作是僵硬的。她抱住我的时候,身体是冰冷的。
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在尽力扮演一个“贤惠妻子”的角色。
而我,也在配合她演戏。我会笑着说“好吃”,会回抱住她,说“老婆你真好”。
我们就像两个带着面具的演员,在一个叫“家”的舞台上,表演着一出叫“恩爱”的默剧。只有我们自己知道,幕布背后,是一片冰冷的废墟。
我把那个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瓶子,藏在了书房最里面的一个抽屉里,上了锁。
我不敢拿去检测。
王警官说得轻巧,拿去检测。去哪儿检测?以什么名义?说我怀疑我老婆喝的东西有问题?人家凭什么相信我一个“有妄想症”的丈夫?
就算检测出什么,又能怎么样?许鸢已经不喝了。我拿什么去指证那个送奶的男人?
我只能等。等一个机会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第三天晚上,我假装公司加班,很晚才回家。
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,屋里一片漆黑。我换上拖鞋,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。
卧室的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。
我贴在门缝上,悄悄往里看。
许鸢没有睡。她侧躺在床上,背对着门口,手里举着手机,正在跟人视频通话。
她把声音压得很低,但我还是能听到一些零碎的词。
“……没有了……很难受……”
“……他起了疑心……还报了警……”
“……对……我只能先停掉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时候能再拿到?我快撑不住了……”
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许鸢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动,像是在哀求。
“不行!不能让他发现!老金,你听我说,再给我一点时间,我一定能说服他……不,我一定能让他不再怀疑……”
老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