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回手 重新坐下。
“我有病。”他沉默了很久 终于开口。声音沙哑。“你能治吗？”
这句话问出来。我脑子里的那本破书 “哗”的一声。好像有几页被风吹乱了。
剧情。从这里开始。好像就要变得有意思了。
下一个风口是…治愈系霸总？
我笑了。
“能。但我的治疗费很贵。”
2
我和顾绝城签订了一份协议。
一份“心理治疗协议”。
地点就在这个悬崖上的豪华牢笼里。我觉得挺有黑色幽默的。
他坐在我对面。姿态依旧是掌控者的姿C。双腿交叠。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。像个准备审判犯人的君王。
“说吧。你要怎么治。”他下达指令。
“第一。这不是审判。是咨询。”我纠正他。“第二。从现在开始。我是主导者。你。是参与者。你得听我的。”
他皱眉。显然对“听我的”这三个字非常不爽。
“我给你钱。”他提醒我。
“你给我钱。我给你专业的服务。这是交易。不是施舍。”我语气平淡。“顾先生。如果你连最基本的治疗规则都无法遵守。那我们的协议现在就可以作废。”
我作势要撕掉手里的协议。
他的下颚线绷紧了。死死地盯着我。眼神像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。
我知道他在评估。评估我的价值。评估我脱离他掌控的风险。
对于偏执狂来说。任何不可控因素都是威胁。
“好。”他最终还是妥协了。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。
“很好。”我把协议放好。“现在。我们进行第一次正式咨询。请你躺到那边的沙发上去。”
我指了指不远处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躺椅。
他没动。
“为什么。”
“因为躺着能让你身体放松。身体放松有助于精神放松。”我解释。“这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进入状态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他拒绝。
“这是我的专业判断。”我坚持。“顾先生。你在害怕吗？害怕躺下以后。会失去对这个空间的主导权？”
我一针见血。
他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。
我知道我踩到他的雷区了。他的掌控欲不允许他表现出任何“弱势”的姿态。而躺下。在他看来。就是一种任人宰割的弱势。
市场需要新的刺激。刺激一个霸总最好的方式。就是剥夺他的控制权。
“你可以选择不躺。”我换了个策略。“但那意味着。你在潜意识里抗拒治疗。你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。当然。还有你的钱。”
钱。这个字眼很好用。
顾绝城是个商人。他不做亏本买卖。
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。一步一步走到躺椅边。动作僵硬地躺了下去。
我能看到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。像一块石头。
“闭上眼睛。深呼吸。”我引导他。“想象你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非常安全。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你。”
他的眼皮在颤动。显然做不到。
“没有这种地方。”他说。声音里透着一股荒芜的疲惫。
“那就创造一个。”我说。“在你的脑子里。它可以是任何地方。一座孤岛。一艘飞船。一个只有你自己的房间。”
他沉默了。呼吸却渐渐平稳了一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