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尽手段斗垮了那朵纯洁无瑕的白月光,终于让侯爷只属于我一人。
五年举案齐眉,儿女双全,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结局。
可他近来开始频繁外宿,归家时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恍惚笑意。
直到他衣襟上又飘散开那缕甜腻又熟悉的香气,袖口那抹胭脂痕刺得我眼睛发疼。
夫君,这就是你所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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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掠过萧煜衣襟时,我嗅到了一丝熟悉的甜香。
是桂花头油的味道,甜腻,张扬,和当年林楚楚发间的一模一样。
我动作未停,流畅地为他系好玉带,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:“今日巡视京郊大营,风沙大,妾身让人备了润肺的梨汤,侯爷记得用。”
他握住我的手,掌心温热,目光却有一瞬飘忽:“知意,你总是这般周到,今日回府怕是要晚些,不必等我用晚膳。”
我抬眼微笑,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关切:“公务虽要紧,也莫要太过劳累。”
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唇边的笑意渐渐冷却,指腹上那缕甜香挥之不去,丝丝缕缕缠绕上来。
我独立廊下,看着庭院中他亲手为我种下的西府海棠。
当年他弃了林楚楚,曾说:“楚楚如易折的藤萝,而知意,你才是能与我并肩的海棠。”
我那时是真的信了,毕竟,为了让他明白这一点,我费了不少心思。
林楚楚走后,他时常陪着我,目光里有种失而复得的珍重。
“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”他在我怀上嫡子时,曾这般感叹。
我以为,我赢了。
“夫人,”心腹李嬷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带着一丝紧绷,“侯爷的车驾……并未直接出城,而是绕去了城南方向。”
我捻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,面上却依旧平静:“知道了。”
城南,那里有座幽静的别院。
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,想起他当年如何厌倦了林楚楚的缠人与不懂事,如何在我恰到好处的“体贴”和“智慧”对比下,最终移情于我,他说他累了,想要一个能让他安心,能与他同行的人。
我给了他,我倾注心血经营这个家,为他生儿育女,在他政务缠身时为他分忧,我甚至……交付过真心。
可如今这缕甜香,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。
“夫人,”李嬷嬷很快调查回来,跪在我面前,声音发颤,“城外别院,住着一位柳姑娘。”
我捻着袖口,不语。
“那柳姑娘的容貌性情,像极了当年的林姑娘。”
我端起茶盏,轻轻吹开浮沫。
“还有…”李嬷嬷喉头滚动,迟疑着不敢再说。
“说。”
“柳姑娘…已有两个月身孕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,几乎让我喘不过气,为那个曾付出真心的自己感到可笑,但紧接着,那痛楚便被更汹涌的冰冷覆盖。
很好,他终究是忘不了她,甚至要找一个赝品来填补空虚。
既如此,萧煜,你便不该让我抓住一丝痕迹。
既然你选择了背叛,那便别怪我。
我看向镜中那个眼底最后一丝温情已然褪去的女人,轻声吩咐:“备车,去城南别院。顺便,将库里那盒最上等的桂花油带上。”
李嬷嬷惊愕抬头。
我弯起唇角,眼底却无半分笑意:“总该去瞧瞧,是什么样的可人儿,能让侯爷如此流连忘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