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，我是皇宫的侍卫。”
美人有些许惊讶：
“哦？”
“呃，其实呢今天我是偷溜出来的。”
她细细呷了口茶点头问我，“有很要紧的事？”
我眨眨眼，“你信吗，昨天我夜观天象，算出今天有桃花。”
我看见对面扯了一下嘴角。
21.
酒过三旬。
我微醺得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美人面不改色。
那时，我们忽然靠得很近。
不过应该是我单方面凑近。
我听见咚咚咚的心跳。
以为是他。
后来才听见是自己。
“仙子，你……你成亲了吗？”
我直勾勾看她。
她没有理我似乎依旧在思考我刚才说的话，转而眯起眼微笑而平和地反问我：
“你为什么讨厌那个人，他在你当差时训斥过你？”
如果我没记错她还不轻不重地捏起了我的下巴，大概是因为我的头一直垂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。
“谁啊？”
美人在我耳边呢喃，如春水荡漾的声音，听完更是让我找不着北。什么皇帝啊，什么后宫啊，什么爱恨情仇都被我抛到了世界之外。
满脑子就是赶紧回去大睡三天三夜，所以几乎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“我为什么讨厌他……不知道……哎呀好烦，我忘了，我想回宫了，我要去…去…找凉妃。”
凉妃是我在后宫的第一个朋友。
她日常就是和帅哥偷偷谈恋爱以及搓麻将。
并且非常鄙夷我竟然深爱过那个皇帝的行为。
仙子检索到了她的关键词，收回了狐狸似眯着的眼神，“凉妃，你和妃子私通？”
如果我还清醒，我肯定会觉得他疯了。
而彼时我点点头。
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22.
“娘娘！”
把我拉到一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提醒我：“娘娘，你不能再醉了，再醉晚上就回不去了。”
其实我已经不想回去了。
这种日子我已经很久没过过了，恍如隔世。
一瞬间我以为我还是当年。
一股淡淡的忧伤感涌上心头。
“酒醒了？”
美人端坐，静静饮茶。
让我想起之前误闯宫里某个殿，看见里面的壁画上都是谪仙般的人物。
我拉住她长长的绣有暗纹的衣袖和她撒娇：“可以陪我去上面吹吹风吗？”
她沉默我就当她答应了。
只是很久没用轻功。
我来到酒楼的屋檐时她已经坐在那了。
衣袍被大风吹得作响，勾勒出削瘦的身形。
我想找她搭话，但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而且看上去她对我没什么兴趣，只是对下面的景色和人感兴趣。
一直在看，看得很认真。
酒楼的屋檐确实可以俯瞰整个城的热闹繁华。
我顺着她旁边坐下：
“皇帝看人的视角可能就是这样，看不到任何人，又可以想看谁就看谁。”
仙子没有搭理我。
过了很久才轻轻说了两个字：“未必。”
于是她在看人，我在看她。
时间又过了很久。
“你不回家吗？”
她轻笑，“回不回又有什么关系，只要我高兴，天下都是我的家。”
我记得那个时候。
清风拂来，明月缓照。
她的神采比天下最好看的人还胜一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