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瀚海的人按住我。
匕首在我脸上划开血口。
他笑着对我妻子说「跟我走,饶他狗命」。
喜烛烧着红得像血。
她眼泪滴在我脸上比刀还烫。
我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轿子抬走她。
三年后我换了一张脸回来。
藏在送给赵瀚海的寿礼里。
是一尊能要他命的屏风。
1
我叫林风眠。
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。
娶的是青梅竹马的苏芷柔。
我家徒四壁只有几本书。
但她从不嫌弃我。
我们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。
我以为苦日子到头了。
门外突然响起砸门声。
凶神恶煞的家丁冲进来。
为首的是乡绅赵瀚海。
他盯着芷柔眼睛放光。
「林秀才欠债不还还想娶亲?」
「给我拿下!」
我根本没见过借据。
「赵老爷此话从何说起?」
「白纸黑字还想抵赖?」
「给我打!」
拳脚像雨点落在我身上。
芷柔哭喊着扑过来护我。
「别打他!求求你们!」
赵瀚海一把拉住她手腕。
「小娘子跟我回去享福吧。」
「你夫君的债一笔勾销。」
我眼睛充血拼命挣扎。
「放开她!狗贼!」
一家丁狞笑着掏出匕首。
冰凉的刀锋划过我脸颊。
剧痛让我几乎晕厥。
血模糊了我的眼睛。
芷柔的哭声撕心裂肺。
「我跟你们走!别杀他!」
赵瀚海得意地大笑。
「早这么懂事多好。」
「带走!」
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扔下我。
芷柔被强行塞进轿子。
她回头看我最后一眼。
那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舍。
我躺在冰冷的地上。
脸上血和泪混在一起。
喜字剪纸被踩得稀烂。
红烛烧完了只剩蜡泪。
我的世界彻底黑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。
脸上伤口结了痂痛入骨髓。
心里比脸上更痛一千倍。
我挣扎着爬去县衙鸣冤。
县令大人升堂问案。
赵瀚海站在堂下微笑。
我递上状纸血泪控诉。
县令只看了一眼就扔回来。
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。」
「你无凭无据诬告乡绅?」
「来人!杖责二十!」
衙役如狼似虎按住我。
棍棒重重打在背上。
我咬碎牙根不肯求饶。
赵瀚海走到我面前低声说。
「穷书生也配娶那么美的女人?」
「她现在是我第三房小妾了。」
「今晚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。」
我一口血喷在他鞋上。
他冷笑着踹我一脚。
「废物。」
我被扔出县衙像条野狗。
路人指指点点无人伸手。
天空下起冷雨浇透全身。
伤口泡在污水里发炎化脓。
我躺在泥泞里不想动弹。
不如就这样死了干净。
可赵瀚海的话在耳边回荡。
芷柔绝望的眼神挥之不去。
恨意像毒草在心底疯长。
我不能死。
我要报仇。
我挣扎着爬向城外破庙。
每一步都撕心裂肺地疼。
脸上疤痕狰狞可怖。
孩童看见我都吓得哭喊。
「怪物来了!」
曾经的我也是个俊朗书生。
如今连人都算不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