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估计是吓着了。”刘三叔捏着鼻子，“这可怎么办？李家给的钱最多，就是看上她长得好，脑子也灵光，能生个聪明的娃。现在成这样了，送过去非得退货不可。”
张大爷往车窗外啐了一口。
“这种傻子，也就能卖给村尾的二傻子了。”
“傻子配傻子，正好。”
我心里一沉。
二傻子。
那个只会流着哈喇子，追着村里女人傻笑的男人。
2
到村子时，已是深夜。
我被粗暴地从车上拽下来，推进了院子。
“马寡妇，人给你带来了，就是这婆娘脑子有点问题。便宜点卖你，五百块。”
马寡妇从屋里走出来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。
随后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零钱递了过去。
交易完成后，马寡妇拽着我手上的绳子到了屋前，解开绳子后将我一把推进了屋里。
“进去！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媳妇，要给我儿子生娃！”
一个男人闻声冲了出来。
他流着口水嘿嘿笑着，直勾勾地盯着我，“媳妇……媳妇……”
他就是二傻子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他猛地就朝我扑过来。
我尖叫着躲闪，用尽全力反抗。
“你个小贱人！还敢躲！花钱买你回来是让你生儿子的，不是让你当祖宗供着的！”
马寡妇拿着一根擀面棍冲了进来，劈头盖脸地朝我打来。
一下，又一下。
剧痛让我蜷缩在地上，眼前阵阵发黑。
恍惚间，我想起了小时候。
妈妈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。
我问她怎么了，她总是笑着解释说干农活不小心磕的。
爸爸总是在饭桌上骂她，“城里来的娇小姐，干啥啥不行，吃啥啥不剩，要你有什么用！”
我信了爸爸的话，也跟着嫌弃她，觉得她笨手笨脚。
现在我才明白，那些根本不是干活磕的。
原来，她在我不知道的无数个日夜里，承受着和我现在一样的殴打和折磨。
妈妈，你当时该有多疼啊。
而我这个她拼了命想要保护的女儿，却恨了她一辈子。
此时我已经分不清脸上是血还是泪水。
夜深了。
马寡妇打累了，骂骂咧咧地出去了。
二傻子又凑了过来，嘴里念叨着，“媳妇……媳妇……”
疼痛和屈辱让我浑身发抖，但我知道，硬碰硬只会招来更毒的打。
我必须让他放松警惕。
我看着他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声音放得又轻又软。
“我……我听话……”
二傻子见我不再反抗，高兴得手舞足蹈。
我忍着恶心，指了指窗外，“等……等我一下下，我……我洗干净了就让你……”
我故意停顿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引诱。
二傻子虽然傻，但本能的欲望却很强烈，他听了我的话，居然真的点了点头。
我趁机从他身下溜出来，踮着脚一点点挪到门边。
我轻轻拉开门栓，见屋外没有动静才闪身出去，疯了似的往外跑。
可还没跑几步，一道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在我脸上。
“谁啊？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跑？”
光线移开，我看清了来人。
是住在村口的刘嫂。
上一世她对我很好，她总会叫我去她家吃饭，给我梳好看的辫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