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凡，眼神复杂，竟流露出一丝“惋惜”。
“唉……”
“念你天赋难得，确实是百年一见的好苗子。而且，你也真心悔过……”
“本座，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此言一出，全场皆惊。
玄月和墨羽的脸上，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林凡的哭声也戛然而止，他愕然地抬起头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殿主……要放过他？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，苍崖话锋一转，严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“凌霄！”
我心中一动，知道戏肉来了。
“你虽是被冤枉，洗清了嫌疑。但你御下不严，识人不明，导致殿内生出此等祸端，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！”
“本座罚你，即刻起，进入‘绝寒冰窟’面壁三月！”
“期间，不得外出一步！不得与任何人联系！”
“你可服气？”
这番话，如同平地惊雷，炸得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。
绝寒冰窟！
那是幽冥殿最可怕的禁地之一！
洞内寒气刺骨，能侵蚀武者的经脉和神魂，修为稍弱者进去，不出三日便会冻成冰雕，魂飞魄散。
就算是修为高深之辈，在里面待上三月，也必然会元气大伤，甚至留下永久的道伤。
这哪里是惩罚，这分明是要废了我！
“殿主不可！”
玄月第一个站了出来，俏脸含霜，声音焦急。
“大师兄何罪之有！分明是林凡狼子野心，一再挑衅！您怎能如此偏袒！”
墨羽也急得眼圈都红了。
“是啊殿主！大师兄是为了幽冥殿才受的伤，他才刚回来，您怎么能让他去绝寒冰窟那种地方！”
林凡先是愕然，随即，一股巨大的狂喜冲上了他的头顶。
他明白了！
殿主终究还是看重他无与伦比的天赋！
为了保住他这个幽冥殿的“未来”，殿主不惜打压，甚至牺牲掉凌霄这个“旧人”！
凌霄虽然是被冤枉的，但他回来了，本身就是一种威胁，一种不稳定因素。
殿主这是在敲山震虎，也是在向自己示好！
想通了这一点，林凡心中最后的一丝恐惧也烟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得意和野心。
我看着苍崖，脸上先是浮现出伪装的震惊和“难以置信”。
然后，我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，最终化为一片死寂。
我缓缓地，深深地弯下腰，声音沙哑。
“弟子……领罚。”
那副颓然认命的样子，像极了一只斗败了的公鸡。
在我被两名刑堂弟子“押送”着走向殿外时，我用眼角的余光，瞥见了林凡。
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，虽然依旧狼狈，但腰杆挺得笔直。
他看着我被带走的方向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得意、轻蔑和挑衅，像一根毒刺，精准地传递了过来。
仿佛在说：凌霄，你输了。这个幽冥殿，从今以后，是我林凡的天下。
我收回目光，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，微微勾起。
好戏，才刚刚开场。
05
绝寒冰窟位于幽冥殿后山的万丈悬崖之下。
入口处寒风呼啸，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。
我被“押”入其中，厚重的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。
洞内一片漆黑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