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健身房的攀岩墙:周曼与未赴约的机票
回到深圳后,林薇没提上海的插曲,只是领证的话题越来越频繁。“陈屹,下个月我们去领证吧?我看了黄历,那天是个好日子。”“陈屹,我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定下来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吃个饭?”每次林薇提起这些,陈屹都找借口拖延:“公司最近忙,等项目结束再说”“我这边还有几个客户没搞定,再等等”。他能看见林薇眼底的期待一点点变成失落,却没勇气面对——他既放不下林薇的真心,也忘不了苏晓离开时的眼神,更害怕领证后被束缚的生活。
为了逃避这些压力,陈屹开始泡健身房。他报了个私教课,教练周曼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,扎着高马尾,说话干脆利落。第一次练卧推时,陈屹没控制好重量,差点砸到自己,周曼眼疾手快地扶住杠铃,笑着说:“陈总,这么拼命?练肌肉也得循序渐进,别跟自己较劲。”
周曼和林薇、苏晓都不一样。她从不聊感情,也不问陈屹的工作,只在他练到力竭时递上毛巾和水,在他抱怨压力大时,拉着他去户外攀岩:“把烦恼都甩在山下,爬上去就好了。”有次陈屹攀岩到一半,手没抓稳,差点掉下来,周曼在下面喊:“别慌!找下一个支点!你能行!”他看着周曼坚定的眼神,突然有了力气,咬牙爬完了全程。
“怎么样?是不是觉得没那么难了?”周曼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,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,却笑得格外灿烂。陈屹看着她,突然觉得心里的压力少了很多。和周曼在一起,他不用想未来,不用担责任,只需要享受当下的轻松。他开始频繁地约周曼吃饭、看电影,甚至在她生日那天,送了她一条项链,上面是个小小的攀岩墙吊坠。
“陈屹,你是不是有女朋友?”有次两人练完健身,周曼突然问。陈屹的动作顿了一下,刚想否认,周曼却笑了笑:“不用跟我解释,我只是提醒你,别耽误人家,也别耽误自己。”她没再追问,转身去收拾器械,留下陈屹一个人站在原地,心里五味杂陈。
林薇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。她发现陈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身上偶尔会有陌生的香水味,手机也总是调成静音。有天她去健身房找陈屹,想给他个惊喜,却看见陈屹和周曼在攀岩墙下击掌,周曼脖子上的项链闪着光——那款式,和陈屹之前在珠宝店看的一模一样。林薇的脸瞬间白了,手里的保温桶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里面的汤洒了一地。
陈屹听见声音,转头看见林薇,心脏猛地一沉。他想跑过去解释,林薇却后退了一步,眼里满是失望:“陈屹,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领证了?”他张了张嘴,却没说出一个字。林薇笑了笑,眼泪却掉了下来:“我等了你两年,从你在小区公寓创业,到你搬去写字楼,我以为我们离未来越来越近,原来只是我以为。”她转身就走,背影决绝,没再回头。
林薇走后,陈屹和周曼的关系也变了。周曼不再约他去攀岩,也不再跟他聊生活,只是专注地做他的教练。直到有天,周曼递给陈屹一张机票:“我要去国外进修了,学更专业的健身课程。”陈屹愣住了:“什么时候走?”“下周。”周曼的声音很平静,“陈屹,我知道你有你的牵绊,我不怪你,但我不能一直耗着。我想要的是能一起规划未来的人,不是躲在原地的逃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