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觉醒读心术
咖啡杯里的樱桃核在旋转。
我数到第七圈时，楚瑶的睫毛在霓虹灯下投出蛛网状的阴影。
"默默？"她用小指勾住我的衬衫第三颗纽扣，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动作。
我听见咖啡师心里在骂老板，听见隔壁情侣盘算着AA制，但楚瑶的沉默像堵着棉花的枪口。
三天前加班昏倒醒来后，我突然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。除了她。
"冰美式里加糖了。"楚瑶把樱桃梗打结放进我领口。
她今天没戴耳钉，左耳垂有个正在愈合的穿孔，形状像蛇的牙印。
我转着无名指上的疤痕。那里比昨天宽了0.3毫米。
"观测者来电——"她的手机自动接通了。
主治医生的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数据线，桌上突然多了顶荧光绿的渔夫帽。
"周三复查别忘了。"医生说完就挂断。
楚瑶擦手的动作像在删除程序，餐巾纸上显出二进制代码的油渍。
我的头痛突然停止。
咖啡杯底沉淀着黑色颗粒，闻起来像烧焦的硬盘。
楚瑶用吸管在泡沫上画了个笑脸，图案维持了12秒就坍缩成黑洞。
便利店小妹开始播放《婚礼进行曲》。
楚瑶的睫毛颤动频率和我上周做噩梦时的心跳完全一致。
我故意碰翻她的包。
口红滚出来的时候，我的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。
某种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刺进耳膜：【记忆碎片回收进度87%】
楚瑶弯腰时，后颈浮现出条形码似的淤青。
上周这里还纹着我的生日。
便利店小妹在玻璃门外抹柜台。她突然用沾着番茄酱的食指在脖子上划了一道。
收银机叮地响了一声，显示屏跳出【00:00】的数字。
"回家？"她扣住我手腕的力度，恰好是能捏碎腕表的32公斤。
我衬衫口袋里多了张纸条，上面是陌生女孩的字迹：【耳钉在疤痕里】
楚瑶右眼的虹膜闪过马赛克纹。
她笑着舔掉我虎口上的咖啡渍时，我听见三十公里外服务器机房的轰鸣声。
樱桃核卡在了我的臼齿间。
2 被拉入诡异副本
我吐核时发现它变成了微型硬盘。
楚瑶的指甲划过我喉结，留下条形码状的灼痛感。
"回家路上买鲑鱼吗？"她问。
她今天第三次用这个句式，每次重音都落在不同词上。
便利店小妹突然把《婚礼进行曲》切到副歌部分。
玻璃门外的霓虹灯牌24小时变成了24秒倒计时。
地铁进站时刮来带着铁锈味的风。
楚瑶的头发丝粘在我衬衫第二颗纽扣上，那位置正好是上周做噩梦时中弹的位置。
车厢空得反常。
广告屏里主治医生正在推销记忆整形手术，他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荧光绿渔夫帽。
楚瑶突然按住我左手无名指疤痕。
她的美甲陷进皮肉里，渗出的血珠排成二维码图案。
"你昨天说梦话了。"
她嘴唇没动，声音直接炸在我耳膜里。这是系统提示音特有的电流杂音。
对面玻璃映出我们倒影。我的黑眼圈在荧光里变成数据流，楚瑶的耳垂穿孔正在渗出黑色粘液。
广播突然传来陌生男声："规则七，别吃她给的樱桃——"
楚瑶笑了。她虎牙闪过金属光泽，像手术刀在日光灯下的反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