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突然急刹。
血色从车厢衔接处漫进来，把防爆玻璃染成暗红色。
便利袋里的鲑鱼开始用俄语朗诵《战争与和平》。
"周三复查。"楚瑶把樱桃核硬盘塞回我齿间。
她的瞳孔变成竖条形时，我后颈的汗毛感应到四十种死法同时启动的预兆。
观测者从广告屏里探出半个身子。他这次扔下来的绿帽子正在播放我们第一次约会录像，背景音是心电图仪的忙音。
车厢灯突然全灭。
黑暗中只有她右眼的虹膜在发光，像素点组成0.01%的通关率提示。
"要听医嘱。"观测者说。他的声音像十个人同时打哈欠。
楚瑶突然咬破自己舌尖，把血抹在我疤痕上。
"到家了。"楚瑶捏碎第五块方糖。
她指甲缝里的糖渣正在重组为二进制警告代码。
我的臼齿开始自动下载记忆碎片。
电梯镜面映出我们背后站着十二个楚瑶。每一个的耳钉款式都对应我经历过的噩梦。
最左边那个正在流泪。
观测者把绿帽子扣在消防喷淋头上。帽檐投影出三年前车祸现场，楚瑶的耳钉在慢镜头里飞向我无名指。
便利店小妹在三十公里外按下了暂停键。
3 死亡规则下的弱点
我打翻了桌上的葱油面。
楚瑶讨厌葱，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弱点。
她愣神的0.3秒里，我听见断续的心声：【默默…代码7F禁闭区…】
观测者突然调整天气参数。
暴雨中所有NPC撑起黑伞，伞骨是楚瑶去年折断的求婚戒指。
便利店小妹趁机塞来纸条，苏芮的字迹正在渗血：【爱是最高权限】
楚瑶的睫毛颤动频率和上周团灭时完全一致。
她舔掉我虎口上的咖啡渍，三十公里外的服务器机房传来警报声。
樱桃核硬盘开始自动下载，进度条显示为【记忆碎片回收进度89%】
主治医生的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数据线。
他说话时一直在搓桌角："要听医嘱。"
窗外有只灰雀飞过。
楚瑶捏碎第六块方糖。糖渣在她指甲缝里重组为坐标参数。
我的臼齿下载到第87个记忆碎片时，听见三年前自己躺在ICU里的心电图忙音。
"回家？"她扣住我手腕的力度刚好能捏碎骨头。
便利袋里的鲑鱼突然改用摩尔斯电码背诵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。
观测者第134次扔下绿帽子。
这次帽檐绣着通关率0.01%的统计图，放大后能看到像素组成的求婚戒指。
楚瑶的虹膜闪过马赛克纹，她耳垂的穿孔正在渗出黑色粘液。
便利店小妹突然开始播放《葬礼进行曲》。
我咽下第134颗樱桃核。
硬盘启动声从胃里传来时，楚瑶的体温显示为36.5度整。
"默默，"楚瑶用小指勾住我衬衫第三颗纽扣，"如果爱我是场必输的游戏——"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系统提示音，"你会通关吗？"
樱桃核硬盘在胃里炸开。
我吐出134个记忆碎片，它们在空中组成完整的条形码。
便利店小妹用番茄酱在收银台写下：【疤痕是入口】
楚瑶笑了。
她的虎牙闪过金属光泽时，观测者第135次调整副本参数。
4 异能觉醒
我用钢笔划破左手疤痕，血珠在空中凝成一行新规则：【禁止楚瑶流泪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