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想到自己最多只有半年的寿命，就释然了。毕竟也没有多少日子了。
第二天上午，沈玉就收到了一万元劳务费。
手里有了这一万，省着些，也能熬过两个月，但距离那高昂的治疗费用，还差很远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白骛没有给沈玉安排任务。只是每逢白骛自己的业务，他会带沈玉学习经验。
出场费自然是有的，但也不高，一次几百块，全看白骛的心情。
一日上午，沈玉接到白骛的电话，让她去一个小区接自己回家。
沈玉到时，白骛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。
外套在手里领着，白衬衫皱皱巴巴的，头发乖乖的趴在头皮上，遮住了白骛的眼睛，却遮不住他的疲惫。
沈玉通过车内的后视镜，看着后座上眯着眼睛的白骛，劝说道：
“老板，你已经连续工作好几天了，不休息一下吗？”
白骛在后座上闭着眼睛，声音略带有些沙哑地说：
“如果我以后都不给你安排工作了，就给我开开车，每次几百块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沈玉想了想自己的治疗费，无奈地开口：“老板，我需要钱治病……”
白骛打断了沈玉的话：
“你有自己需要钱的理由，我自然也有。不要随便替别人感到不容易，因为这样很冒昧。”
沈玉觉得，白骛身上有一层故事感的黑纱，黑纱冰冷、静默，隔绝着白骛内在的温柔、善良……
可沈玉并不知道，对另一个人的探索欲，从来都是爱情开始的陷阱。
8
距离沈玉第一个客户，都过去一周了。
正当沈玉感叹安稳的日子时，白骛电话打进来了：
“晚上有你的任务，还是上次那个吴总，不用化妆，你三点多到俱乐部就好。”
沈玉有些退缩了。
她知道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松，今日就是她决定入不入风尘的最后期限了。
这一周平稳的身体和生活，让她在犹豫要不要走这一步？
“如果不治疗，安安稳稳死去，不好吗？”
她脑海中正在中天人交战，手机又响了，屏幕上闪烁着“妈妈”两个字。
“沈玉，这些日子你忙什么呢？怎么上个月的工资没有打到我卡上呢？你也没几天的日子了，咱们还是早些和他们算清楚的好。”
沈玉听了这话，心里都在滴血。
她的妈妈怎么如此轻松就说了，“没几天日子”这种话？
“以后都不会有工资打到你的卡上了，我离职了，毕竟真的没有几天日子了。”
电话传出更为尖利的声音：
“你还想不工作了？我和你爸年纪大了，可养不了你！你可别回来给我们添堵。上个月除了做手术的那几天，你都上班了，把上个月的工资要回来……”
沈玉忍无可忍，挂断了电话。
她蹲下身子，抱着自己，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。
她认为经历了上次的抛弃，与家人也算提前告别了。
没想到，她的妈妈一直惦记着，她最后的价值。
沈玉哭累了，就躺在地上。脑子就像确诊那天一样，空空的，却装满了绝望。
不知躺了多久，电话又响了。
“你怎么没过来？是不想干了吗？”白骛的声音带了些恼怒。
沈玉看了看时间，已经快下午四点了。她有些无力地反问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