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对不起，小姑娘，我刚才..."张建华开始说道，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歉意。
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，刘东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。也许是出于所谓的"兄弟义气"，也许是酒精让他失去了判断力，他指着林小雨大声喊道："道歉什么道歉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，凶什么凶？我兄弟只是夸你头发好看，你至于这样吗？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！"
刘东的话像一颗炸弹，彻底改变了现场的气氛。他走到林小雨面前，酒气冲天，声音越来越大："碰一下怎么了？又不会少块肉！你知道给长辈面子吗？知道什么叫尊重吗？"
林小雨被刘东的气势吓到了，她感受到了来自成年男性的威胁和压迫，但她没有退缩。她想起了妈妈的话，想起了学校里老师讲过的关于权利和尊严的内容："您的朋友做了不对的事情，我有权要求道歉。这不是矫情，这是最基本的尊重。"
"尊重？"刘东冷笑，眼中带着轻蔑，"小丫头，你知道尊重长辈吗？知道什么叫给人面子吗？我们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屁孩来教训！"
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停下了用餐的动作，紧张地看着这场冲突。年轻的母亲紧紧抱住了女儿，中年女人握紧了手机，两个大学生交换了一下眼神，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站出来。
张建华站在中间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内心煎熬。一方面，他知道刘东这样做是在"帮"他，维护他的面子；另一方面，他内心深处知道这是错的，彻底错了。他想起了自己15岁的女儿张雪莹，想起了妻子王芳平时对他的教导，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善良的、有原则的自己。
这一刻，他面临着一个选择：是继续维护所谓的面子和兄弟情义，还是听从内心的声音，做一个真正的男人？
"老刘，算了。"张建华的声音有些嘶哑，"这位姑娘说得对，我确实应该道歉。"
刘东震惊地转过头看着张建华："老张，你说什么？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，要放下面子？咱们在工地上是什么人物，用得着给她道歉？"
但张建华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。酒精的迷雾正在散去，他看清了什么是真正的尊严，什么是真正的男子气概。"老刘，如果维护面子就要求我去伤害无辜的人，那这样的面子，我宁可不要。"
他转向林小雨，深深地鞠了一躬："小姑娘，对不起。刚才是我不对，我不应该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碰你。这是对你的不尊重，也是对所有女性的不尊重。作为一个父亲，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。"
餐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的嗡嗡声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惊了。年轻的母亲眼中闪着泪花，她想到了如果自己的女儿长大后遇到这样的情况，希望对方也能像张建华这样知错就改。
但刘东彻底愤怒了。他感到被背叛，被羞辱："张建华，你疯了吗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，你这样对待兄弟？我们认识十几年了，我什么时候不帮你？现在你为了外人来羞辱我？"
张建华直视着刘东的眼睛，声音平静但坚定："老刘，如果做兄弟就要求我去做错事，如果友情的代价是让我失去做人的底线，那这样的兄弟情，我宁可不要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