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观察家里的佣人,揣摩他们的心思,悄悄拉拢或敲打——我要让所有人都觉得,我就是那个失而复得的苏家小姐。
苏晚晴是我的护身符。她沉浸在愧疚和补偿心理里,对我几乎有求必应。可我很快发现,这个家里还有一座大山——我的“外公”苏老爷子。
他是个真正的大人物,政商两界都有深厚的影响力。他看我的眼神,锐利得像鹰,带着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因为我名义上的身份,是他女儿下乡时“犯错误”生下的私生女,我的存在,像在提醒他家族那段不光彩的过去。
但我从不是会忍气吞声的人。我知道,仅靠苏晚晴的宠爱,我站不稳脚跟。我必须展现价值,让他们离不开我。
机会很快来了。国家政策松动,苏家旗下一个旧厂子亏损严重,几个旁系子弟接手后,越搞越糟。
家庭饭局上,听着他们互相推诿,我放下筷子,擦了擦嘴,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:“如果允许,我想看看厂子的报表。”
饭桌上瞬间死寂。几个表哥露出讥讽的笑:“你看得懂吗?”
老爷子冷眼瞥我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在孤儿院,为了争一口吃的,得算得比谁都精。”我迎着他的目光,毫不退缩,“管理厂子和管理总饿肚子的孤儿院,道理相通——都得把有限的资源,用在最能活命的地方。”
几个长辈的脸色很难看,但苏晚晴握住了我的手。
老爷子沉默了几秒,让人拿来了报表。
我只用了半天,就指出了报表里的致命漏洞和被动手脚的地方,还给出了一个冷酷的方案:裁掉三分之二的关系户,集中资金和技术,转型生产紧俏的小型工业零件。
“胡闹!那些都是老职工!”一个叔伯拍了桌子。
“不裁,大家一起死。”我冷冷地说,“用有限的粮食喂饱能干活的人,厂子活了,才有以后。否则,谁都没饭吃。”
我的话让所有人震惊。最终,老爷子力排众议,让我试试。
半年后,厂子扭亏为盈,订单雪片般飞来。我的名声在苏家内部打响,没人再敢明着叫我“野种”。
老爷子看我的眼神,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,但那份不喜和隔阂,更深了——他欣赏我的能力,却忌惮我的狠辣。
后来,我越来越多地介入苏家的生意,遇到了秦峥。他代表另一方势力,年轻英俊,手段却老辣凶狠。我们在谈判桌、项目争夺中数次交锋:他用强权压我,我就找灵活渠道破垄断;他想用资本吞并,我就找合作伙伴反将一军。
一次重大项目竞标会上,我以微弱优势胜出。散会后,秦峥在走廊拦住我,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,多了几分探究:“苏小姐,好手段。”
“秦局长,承让。”我微微颔首,心里却绷着弦——这个男人很危险。
“没想到苏老古板,能培养出你这样不拘一格的外孙女。”他话里有话。
我心里警铃大作,脸上却笑得自然:“外公教导有方,我只是尽力而为。”
那时我还不知道,秦峥对“苏诗织”的关注,从来不是因为我的能力。后来我才查清,几年前他去红星孤儿院做义工,曾见过诗织一面——她蹲在墙角,给受伤的小猫包扎伤口,阳光落在她发梢,像镀了层金边。从那时起,他就记挂着这个干净温柔的女孩,可诗织似乎对他很没有好感,连正眼都没给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