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薇愣住了，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。
我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，差点站立不稳，背后惊出一身冷汗。幸好……幸好……
陆北辰的目光从我苍白的脸上扫过，最后落在陆明薇身上，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：“你的项链，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地方？”
“我……”陆明薇支吾起来，脸色涨红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负责打扫客厅的女佣小声怯怯地开口：“先生……我……我下午打扫沙发缝隙时，好像捡到一条亮晶晶的链子，以为是明薇小姐不小心掉的，就……就先放在客厅储物柜的失物盒里了……”
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投向那个女佣。管家迅速去储物柜，果然拿出了那条钻石项链。
真相大白。
陆明薇的脸瞬间变得煞白，张妈也低下头，不敢再看。
陆北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，他盯着陆明薇，声音里淬着冰：“看来，是你自己丢了东西，还差点冤枉了别人。”
“哥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太着急了……”陆明薇慌忙辩解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道歉。”陆北辰冷声命令，不容置疑。
陆明薇看向我，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，但在陆北辰的威压下，她不得不极其勉强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里没有任何洗刷冤屈的快感，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冰凉。我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微微点了点头，然后转向陆北辰，声音低哑：“……我可以回房间了吗？”
陆北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复杂难辨，最终，他挥了挥手。
我转身离开餐厅，一步一步走上楼梯，身后传来陆北辰对陆明薇冰冷的训斥声和张妈小心翼翼的劝解声。这一切，都与我无关了。我只是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八、
经过项链风波，陆明薇消停了不少，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茬。但别墅里的空气依旧凝滞，我和陆北辰的关系降到了冰点。他依旧早出晚归，偶尔碰面，那眼神冷得像能冻伤人。
我尽量缩在自己的房间里，靠着看书和关注母亲的病情消息度日。医院那边用了新药，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，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。
这天深夜，我突然被噩梦惊醒，梦见母亲病情恶化，医生摇头叹息。心慌得厉害，口干舌燥，我起身想去楼下厨房倒杯水。
别墅里一片寂静，只有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我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，尽量不发出声音。
经过书房时，我却意外地发现门缝里透出灯光。这么晚了，他还没睡？
鬼使神差地，我停下脚步。书房的门没有关严，虚掩着一条缝。里面传来极低的说话声，是陆北辰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，甚至带着一种……我从未听过的痛苦和疲惫。
“……我知道……是我欠她的……”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，“……一年……就一年……赎罪……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。赎罪？欠谁的？那个“她”……是我替代的那个人吗？
“……放心，我不会心软……协议结束，一切都会回到原点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像是在对电话那头的人保证，又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