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默默解下围裙，跟老板道歉告辞。走出咖啡馆，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，我却觉得浑身发冷。陆北辰的出现解了围，却用另一种方式，将我的尊严彻底踩在了脚下。
七、
那天之后，别墅里的气氛更加微妙。张妈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，送来的饭菜似乎也精致了些许。陆明薇安分了两天，但我知道，以她的性子，这绝不会是结束。
果然，几天后的一个傍晚，陆北辰难得在家用餐。陆明薇也在席间，表现得异常安静乖巧。
饭后，陆北辰正要起身回书房，陆明薇忽然哎呀一声，捂着脖子惊呼：“我的项链！我那条钻石项链不见了！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。那是一条价值不菲的定制款项链，她经常戴，很是炫耀过一番。
“下午还在的呀！我就放在梳妆台上了！”陆明薇着急地看向陆北辰，“哥，那是我十八岁生日礼物，很重要的！”
陆北辰蹙眉，看向管家：“让人去找。所有地方都仔细找找。”
管家立刻应声，吩咐佣人们行动起来。别墅里一阵忙乱。
陆明薇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飘向我，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恶意：“下午……好像只有某些不相干的外人，鬼鬼祟祟地在我房间附近晃悠过呢。”
她的话指向性再明显不过。
张妈犹豫了一下，也低声附和：“下午我确实看到太太……在二楼走廊徘徊了一阵。”
我心头一沉。下午我接到医院电话，心情低落，确实在走廊窗边站了一会儿发呆，根本靠近过陆明薇的房间。
“不是我。”我抬起头，看向陆北辰，声音干涩地陈述。我知道我的辩解在她们一唱一和的指控下有多么无力。
陆北辰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像是在审视。他没有立刻说话。
“是不是你，搜一下房间不就知道了？”陆明薇迫不及待地提议，眼神里闪烁着兴奋和恶毒，“清白最重要嘛，对吧，沈清欢？如果你没拿，应该不怕证明吧？”
搜房间？这无疑是极大的侮辱。我攥紧了手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陆北辰沉默着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他看着我的眼睛，那眼神太过复杂，我看不懂。
良久，他薄唇微启，声音低沉：“李管家，去看一下。”
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他不信我。或者说，在他眼里，我这样一个用钱买来的、动机不纯的“替身”，确实有足够的嫌疑。
管家应了一声，带着一个女佣走向我的房间。陆明薇得意地瞥了我一眼。
我站在原地，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，浑身冰冷，连血液都快要凝固。我能感觉到周围佣人投来的各种目光，怀疑的，鄙夷的，同情的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每一秒都无比煎熬。
几分钟后，管家回来了，手里空无一物。他面色有些为难，看向陆北辰：“先生，太太房间里……没有发现项链。”
陆明薇脸色一变，脱口而出：“怎么可能？你们仔细搜了吗？床底下，衣柜里，抽屉……”
“明薇小姐，”管家打断她，语气依旧恭敬，却带着一丝肯定，“都仔细检查过了，确实没有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