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宴会厅的那一刻，晚风扑面而来。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发抖，不仅是因为愤怒和羞辱，还因为手术后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。
“还能走吗？”徐寒低声问。
我点头，强迫自己挺直脊背。不能倒下，至少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倒下。
坐进徐寒的黑色宾利，车门关上的瞬间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。安静的车厢里，我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。
徐寒没有立即发动车子，而是转头看我：“后悔吗？”
我望着酒店门口陆续出来的宾客，李明和柳馨儿正被记者团团围住，脸上挂着勉强而尴尬的笑容。
“永不后悔。”我说。
第二章 交易与代价
徐寒的公寓位于城市最高档的地段，顶层复式，视野开阔得能俯瞰半座城市的夜景。落地窗外，霓虹闪烁如星河，却照不进我内心的荒芜。
“客房已经准备好，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。”徐寒递给我一杯温水，“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？你脸色很差。”
我接过水杯，摇摇头：“只是有点累。今天...谢谢你替我解围。”
徐寒轻笑一声，解开领带，随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：“不必谢我，这并非纯粹的好心相助。你向我提出那个问题时，应该已经料到这一点。”
我抿了一口水，温水顺着喉咙滑下，稍稍缓解了紧绷的神经。
“我知道徐氏集团正在与明远科技竞争城东那块地，”我直视他的眼睛，“我也知道李明为了那个项目押上了全部身家。”
徐寒挑眉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看来你并非完全沉浸于爱情中的傻白甜。”
“我陪他从地下室创业走到今天，”我说，“明远科技有一半的江山是我打下的。只是我太傻，甘愿隐姓埋名，把所有功劳都让给他。”
这也是为什么李明的背叛如此致命——我不仅是他的恋人，还是他最得力的助手，最了解他商业机密的人。
徐寒若有所思地点头：“那么，你提出嫁给我，是打算用你知道的信息作为交换？”
“不止信息，”我放下水杯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而自信，“我还有他不知道的底牌。明远科技的核心算法最初是我写的，我留了后门。此外，这半年他生病期间，公司几个大项目的实际运作人是我，客户资源都在我手里。”
徐寒的眼神变了，从最初的怜悯和好奇变成了真正的兴趣。他向前倾身，手肘撑在膝盖上：“继续说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搞垮李明，让徐氏集团吞并明远科技。作为回报，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名分，一个平台，和复仇的机会。”
“嫁给我只是为了复仇？”徐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听起来我像是你计划中的工具人。”
“婚姻对你我而言不都是工具吗？”我反问，“你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介入李明的事情，否则直接收购会引发商业非议。而我需要一个东山再起的跳板。我们是各取所需。”
徐寒沉默了片刻，突然笑了起来：“顾婉，你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，也危险得多。李明抛弃你，将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向书房：“来吧，让我们谈谈具体计划。不过在此之前，你需要签一份协议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