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慕言心中一紧，他总觉得顾昀的眼神有些不对劲。按理说，现在的顾昀应该还没把他放在眼里才对。
“不知顾大人今日前来，有何指教？” 苏慕言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顾昀放下手中的茶杯，缓缓开口：“陛下命我彻查赈灾粮一事，特来向二皇子了解些情况。”
来了。苏慕言心里默念，果然是为了这事。
“此事啊，” 苏慕言立刻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，“我还真不知道。顾大人也知道，我一向不管这些琐事。不如你去问问太子殿下？他肯定清楚。”
又是这句话。顾昀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最近朝中都在传，二皇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，以前仗着皇帝的宠爱，在朝堂上指手画脚，嚣张跋扈，可这几个月来，却变得沉默寡言，遇事只会推诿。
“二皇子是负责此事的官员，怎能说不知道？” 顾昀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。
苏慕言干笑两声：“顾大人说笑了，我也就是挂个名而已。具体的事情，都是下面的人在办。再说了，我哪有顾大人您的本事？这种为国为民的大事，还是得您亲自出马才行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偷偷观察顾昀的表情。只见顾昀的眼神越来越冷，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。
“二皇子过谦了。” 顾昀站起身，“既然二皇子不知，那我就不打扰了。告辞。”
“顾大人慢走，我就不送了。” 苏慕言松了口气，连忙应道。
看着顾昀离去的背影，苏慕言摸了摸额头的冷汗。和主角打交道，真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苏慕言更加低调。朝堂上，无论谁问他什么，他都只有三句话来回：“不知道啊，问太子！”“不知道啊，问顾昀！”“不知道啊，问大皇子！”
久而久之，满朝文武都知道二皇子是个 “一问三不知” 的主。太子和大皇子虽然觉得奇怪，但也乐得清闲，把原本属于苏慕言的活儿都揽了过来。
只有顾昀，看苏慕言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。那眼神中，有疑惑，有探究，还有一丝苏慕言看不懂的…… 危险？
这天，朝堂之上，皇帝正在讨论是否要出兵征讨北狄。太子主张安抚，大皇子主张出兵，两人争执不下。
皇帝看向苏慕言：“老二，你怎么看？”
苏慕言心里翻了个白眼，又是我？他清了清嗓子，正准备说出那句口头禅，却见顾昀突然开口了。
“陛下，臣以为，二皇子或许有不同的见解。” 顾昀的目光落在苏慕言身上，带着一丝玩味。
苏慕言一愣，这顾昀是想干什么？他下意识地说道：“我……”
话刚出口，他就看到顾昀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苏慕言心里警铃大作，连忙改口：“我觉得…… 此事重大，还是听听顾大人的意见吧。顾大人深谙兵法，定能给出妥当的建议。”
说完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：“再说了，这种军国大事，太子殿下和大皇兄肯定有更周全的考虑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。”
满朝文武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，不少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。
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罢了，既然你没什么想法，就先听听别人怎么说吧。”
苏慕言如释重负，连忙低下头，假装认真听着众人的争论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顾昀还在看着他，那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