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一向理性的崔岩也被打动了：“看来它已经选中我们了。”
白汐月看着这一切，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。尽管理智告诉她应该再考虑考虑，但情感上，她感觉这只小狗本就属于这个家。
“我们就买它吧。”她听见自己说。
回家的车上，小狗安静地趴在柚子的腿上，不时抬头看看他，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。柚子一直抚摸着它，表情是白汐月从未见过的柔和。
“我们叫它什么名字？”橙子问。
“小小，”柚子突然说，“它很小。”
白汐月惊讶地转头。柚子很少主动参与家庭讨论，更少提出建议。
“白小小，”崔岩接话，“跟妈妈姓。”
于是，比熊弟弟有了名字——白小小。
小小来到家里后，确实增加了不少工作。需要喂食、遛狗、打扫卫生、梳毛、定期洗澡和兽医检查。白汐月原本担心这会增加她的负担，但奇怪的是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。
小小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直觉，能感知每个人的情绪状态。当白汐月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时，小小会跳上来，蹭蹭她的手，然后钻进她怀里，仿佛在说“我在这里”。当白汐月忙得晕头转向，找不到手机或钥匙时，小小会帮忙嗅出来，甚至会用小爪子指给她看。
更令人惊讶的是，小小似乎特别理解柚子的需求。当柚子因为做错题而沮丧时，小小会安静地卧在他脚边；当柚子因为社交失败而哭泣时，小小会舔去他的泪水；当柚子情绪失控大喊大叫时，小小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躲开或指责，而是耐心等待风暴过去，然后靠近他，给予无条件的接纳。
一天晚上，柚子又一次因为数学作业而崩溃。他撕了作业纸，把铅笔扔到墙上，开始尖叫。崔岩闻声赶来，眼看就要发火，这时小小突然跑进来。
它没有害怕或躲避，而是径直走到柚子身边，用鼻子蹭他的腿。柚子的尖叫逐渐变为哭泣，他蹲下身，抱住了小小。小小安静地让他抱着，偶尔舔舔他的脸。
崔岩站在门口，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，转化为一种白汐月很久没见过的柔和表情。他静静地走过去，不是去批评柚子，而是蹲下来，摸了摸儿子的头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他轻声问。
柚子惊讶地抬头，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。父子之间的互动通常充满冲突，这样的温和实属罕见。
“我...我不会做。”柚子哽咽着说。
“那我们一起来想办法。”崔岩说，坐在儿子旁边的地板上。
白汐月站在走廊上，看着这一幕，眼睛湿润了。小小改变了家里的氛围，它像一种柔和的粘合剂，弥合了这个家庭裂缝处的距离。
橙子也与小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。他是最常与小小玩耍的人，扔球、追逐、在草地上打滚。小小也保护着橙子，有一次橙子在公园里差点走丢，是小小嗅着他的气味找到了他。
甚至崔岩也改变了。每天遛狗成了他的责任，这短暂的独处时间似乎让他得以放松和反思。他发火的次数越来越少，脸上的线条越来越柔和。一天晚上，白汐月甚至听到他在书房里对小小倾诉工作上的压力，而小小则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，安静地听着。
“它比心理医生还有用。”某天晚上，崔岩对白汐月开玩笑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