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躺着的,同样是一件崭新的男子中衣,质地轻薄,光华流转。
“这是我为侯爷准备的寿礼,用的也是雪蚕丝。”
“不过我这料子,是前几日皇后娘娘赏的。”
“说是西域进贡的上品,整个京城也寻不出第二匹。”
我拿起那件中衣,走到萧决面前。
“侯爷,你摸摸看。”
“我这件,比起柳小姐那件,如何?”
萧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他知道,我这是在逼他表态。
在皇后赏赐和我这个正妻,与柳如烟那个“红颜知己”之间,做出选择。
柳如烟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,我这个她眼中的“乡下土包子”,能拿出比她更珍贵的东西。
周围的宾客们,眼神也变得意味深长。
一场风花雪月的“知己情”,瞬间变成了一场正室与外室的打擂台。
而且,正室还搬出了皇后娘娘。
高下立判。
萧决僵在那里,进退两难。
我嘴角的笑意加深。
腹中的胎儿又踢了我一下,这一次,带着欢快。
我温柔地看着萧决,一字一句道:
“夫君,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莫不是……你也分不清,哪件更好?”
2
“侯爷自然是喜欢我送的。”
柳如烟咬着唇,不甘示弱地抢先开口。
“我这件,一针一线都是心意,岂是那些凡品能比的?”
她的话,意有所指。
暗讽我这件皇后赏赐的料子,也不是自己亲手所制。
我笑了。
“柳小姐说的是。”
“你的心意,确实无人能及。”
我将手中的中衣,轻轻披在萧决身上。
“不过,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,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。”
“侯爷今日寿宴,穿着它,也算是全了君臣之礼。”
“至于柳小姐这件满是‘心意’的,不如就等私下里,侯爷再慢慢‘消受’吧。”
我特意加重了“私下里”和“消受”两个词。
在场的都是人精,哪有听不懂的。
柳如烟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我这是明晃晃地将她钉在了“上不得台面”的耻辱柱上。
萧决猛地挥手,将我披在他身上的中衣扫落在地。
“沈知意!”
他怒吼出声,眼底满是阴鸷。
“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?”
我看着地上那件洁白无瑕的中衣,沾上了尘土。
就像我这三年的婚姻。
我弯下腰,慢慢地,一点一点地,将它捡起来。
腹部传来一阵坠痛,我的额角渗出冷汗。
但我没有停。
我将中衣上的灰尘,仔细拍干净,重新叠好,放入盒中。
然后,我抬起头,看向萧决。
“侯爷。”
“这件衣服,你不喜欢,没关系。”
“但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,你不能践踏。”
“就像我。”
“你或许不爱我,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圣上赐婚的靖安侯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