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声响了。
高考最后一门，英语。
林未看着手里的笔，又看了看墙上的钟。
时间，回到了十年前。
她重生了。
前座的苏雅动了动，一张小纸条从后面传过来，落在她的桌角。
林未打开纸条。
上面写着：“换卷子，老规矩。”
林未的嘴动了动，像是在笑。
上辈子，她就是在这里，把辛辛苦苦写满正确答案的卷子，换给了苏雅。
苏雅靠着她的成绩，进了名校。
而她，拿着苏雅的低分卷，被家人辱骂，被学校劝退，人生掉进泥潭。
苏雅的父母，也就是她的养父母，指着她的鼻子说：“你就是个废物，我们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。”
后来，真相大白。
苏雅才是那个被抱错的假千金。
可那时候，一切都晚了。
林未已经毁了。
现在，她回来了。
林未拿起笔，开始答题。
她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。
选择题，A、B、C、D，哪个是错的，她就选哪个。
阅读理解，题目问文章主旨是什么，她就把最不沾边的那个选项填上去。
作文，题目是《我的梦想》。
她写苏雅的梦想。
写苏雅想当大明星，想嫁入豪门，想让所有人都羡慕她。
语法用得乱七八糟。
单词拼得错漏百出。
她写得很快。
写完，她检查了一遍。
很好，一个标准答案都没有。
这是一张完美的零分卷。
考试结束的铃声，还有十五分钟响起。
她把纸条拿过来，在背面写了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然后传了回去。
苏-雅拿到纸条，身体放松下来。
她回头，给了林未一个得意的眼神。
林未没看她。
她趴在桌上，闭上眼睛。
监考老师在前面走来走去。
“还有最后十分钟，请同学们检查好自己的姓名和考号。”
林未坐起来。
苏雅也坐起来。
两个人对视一眼。
监考老师一个转身，去看窗外。
就是现在。
苏雅把她的卷子从桌子下面递过来。
林未把自己那张“零分卷”递过去。
交换，完成。
只用了一秒钟。
苏雅拿到卷子，立刻开始抄。
她抄得很快，脸上带着笑。
林未拿到苏雅的卷子。
上面写满了答案。
字迹很漂亮。
可惜，没什么用。
林未拿起橡皮，一个字一个字，全部擦掉。
然后，她拿起笔，重新写。
她的大脑里，存着这套试卷的每一个标准答案。
这是她上辈子在工地搬砖的间隙，对着手机，一遍又一遍复盘过的东西。
她写得飞快。
笔尖划过纸张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
像复仇的序曲。
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。
“全体起立，停止答题。”
林未放下笔。
她看着自己的卷子，完美。
她抬头，看向苏雅。
苏雅也抬起头，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。
她对着林未，做了一个口型。
“谢谢你，废物。”
林未也笑了。
没关系。
很快，你就知道谁是废物了。
2
走出考场。
天很蓝。
苏雅的父母，林未的养父母，早就等在外面。
一辆黑色的奔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