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要的，从来不是一个女儿，而是一个听话的、可以满足你所有虚荣心和亲情绑架的傀儡。”
“只可惜，我不是。”
我拉开门，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门在那边，不送。”
她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没有哭，也没有闹。
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很复杂，有悔恨，有不甘，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关上门，我靠在门板上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这场亲情的戏码，终于落幕了。
我从不入戏，所以，我赢了。
6
房子卖了，亲戚断了，我以为我的生活能就此清净下来。
事实证明，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麻烦这种东西，从来不会单打独斗。
新的麻烦，来自我楼下的邻居。
一对刚搬来不久的小夫妻，男的姓张，女的姓李。
我租的新公寓，隔音效果不算顶级，但也不差。
可自从他们搬来，我的噩梦就开始了。
每天晚上十点，准时开始吵架。
从鸡毛蒜皮的家务事，吵到双方父母的陈年旧账，战线拉得极长，音量堪比摇滚演唱会。
我下去找过两次。
第一次，那个张先生开的门，穿着个大裤衩，态度还算客气。
“不好意思啊美女，我跟我老婆闹着玩呢，声音大了点，我们注意，我们注意。”
结果，我刚上楼，吵架声又响起来了，甚至比之前还大。
第二次，是那个李女士开的门，顶着一头乱发，眼睛通红，看我的眼神像是看阶级敌人。
“你谁啊？管得着吗？我们在自己家说话，犯法了吗？嫌吵你戴耳塞啊！”
“砰”的一声，门被甩上了。
我站在门口，都能听到里面女人尖利的骂声：“一个单身女的，指定是内分泌失调，听不得别人夫妻恩爱！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告诉自己，别跟傻子一般见识。
我买了最好的降噪耳塞，买了白噪音播放器。
但没用。
他们的吵架声，像是能穿透一切物理屏障的魔音，直往我耳朵里钻。
更过分的是，他们开始在半夜挪动家具。
“咯吱——哐当——”
那种刺耳的声音，在寂静的夜晚，能把人的神经一根根地扯断。
我报过警。
警察来了，敲门，没人开。
等警察走了，挪家具的声音又开始了，还带着一种挑衅的意味。
我给物业投诉。
物业经理每次都说“好的好的，我们去协调”，但每次都石沉大海。
我终于明白，这对夫妻，就是那种典型的垃圾人。
跟他们讲道理，是没用的。
对付垃圾，只能用比他们更垃圾的办法。
那个周末，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，逛遍了本市所有的电子市场。
然后，我在家里装了一个小东西。
一个名叫“震楼神器”的玩意儿。
这东西，说白了，就是个大功率的共振马达，启动之后，能让整栋楼都跟着你一起摇摆。
周一晚上，十点整。
楼下的战争，准时打响。
我戴上耳塞，打开白噪音播放器，然后，按下了我床头那个小小的遥控器。
“嗡——”
一阵低沉的，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轰鸣声，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