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的事，谁又能说得准呢？”
赫连烬听完，弯了弯嘴角，只淡淡的说了句：“还是你懂朕的心思。等过几日戚延回来了，朕必定好好奖励你们一番……到时候也让你们好好体验体验中原女子的柔情蜜意。”
时朔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他起身朝赫连烬拜了拜：“谢陛下。”
赫连烬从闲云阁离开时，已接近傍晚，他特意下楼去看了一眼宋澜音早些时候种下的那些栀子花。
也许是刚种下不久，这几株栀子绿茵茵的，虽然枝条细嫩了些，但看着还是有几分生机的。
身后的曹德贵看着它们，不由得感慨：“眼下还没入秋呢，这些花儿若是想真正活下去，得熬过了严冬，熬到来年春天才行。”
赫连烬垂着眼睛看着花儿，没有说话。
他想了想，自己好像还未曾见过栀子开花，但每次一靠近宋澜音便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味，想来，那应该就是栀子的花香了吧。
赫连烬喜欢那股清香气息……
因为宋澜音，赫连烬甚至以为所有中原女子都是她那个样子的，香香软软，轻声细语的，好似随意动动手指，就能将她揉碎，然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赫连烬开始有些期待，这些娇气的花儿，在雨中绽放的那个时刻了。
*
接连两日，赫连烬都被军中事务牵绊，禁军又在城外抓了几个前朝余孽回宫，他一连审了两个晚上，以至于没抽出时间再去清漪宫。
宋澜音也听说皇帝这几日忙得抽不开身，终于落了个清闲。
至少……不用煞费苦心的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来应对赫连烬的强迫和威胁。
凛阳雨水充沛，一下起雨来，总是绵延不绝的。
刚开始宋澜音还有些不习惯，但在清漪宫住了两三日后，居然觉得雨天挺好的。
除了有点冷，出行不大方便，夜里睡觉听着雨声反而能睡得舒服些。
亥时三刻，夜已深。
宋澜音睡意尚浅，于是让红玉备了笔墨，独自一人在窗边的案台旁，抄写佛经。
雕花的红木窗半开着，偶尔从屋外吹来阵阵凉风，越是把人吹的清醒。
宋澜音低头抄得认真，以至于赫连烬悄然走到了身后也没察觉到。
赫连烬站在她身后，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抄写佛经。
他头一次看见宋澜音写的字，笔迹清秀整洁，字体落落大方……
果然，中原人那句话说得没错。
字如其人。
案台上铺满的纸张，上面整齐娟秀的字迹，让人看了只觉心旷神怡。
赫连烬勾了勾唇角，又往前走了几步。
他行至宋澜音背后，弯着腰张开双臂，两只宽大手掌撑在案台边沿上，从背后将那个小小的身影圈在怀里。
赫连烬低下头，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香气，“没想到，阿音这般信佛？”
冷不丁从身后传来的阴沉嗓音着实把宋澜音吓得不轻，她握笔的手指抖了两下，侧过头才看见赫连烬那张因距离过近而被无限放大的脸颊。
“陛下……”宋澜音强压住心里的慌乱，缓缓放下手中的纸笔。
“嗯……”赫连烬见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，左手顺势抓住了宋澜音微凉的手指，放在掌心轻柔的捏了捏，接着道：
“也是，朕头一次见你，不就是在福缘寺么？阿音上次去寺里，是为了你母妃……想来如今抄写这些佛经，也是为了她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