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页是空白的。
第二页，也是空白的。
我一页一页地翻，直到最后一页。
最后一页上，只有一行字：
欢迎来到第十三阅览室。你现在有两个选择：留下，或者离开。
我抬起头，那个“我”正微笑着看着我，“你选择哪个？”
我看着她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如果我留下，会怎么样？”我问。
“你会成为新的管理员。”她说，“你会制定新的规则，等待下一个违反规则的人。”
“如果我离开呢？”
“你会忘记这里的一切。”她说，“你会回到你的生活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但总有一天，你会再次违反规则，再次来到这里。”
“这是一个循环？”我问。
“这是一个选择。”她纠正道，“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选择。”
我看着她，又看了看那本空白的书。我的脑海里闪过《夜读规则》上的每一条规则，闪过那个穿灰色毛衣的男人，闪过那个没有影子的座位，闪过那阵低语声……
我突然笑了。
“我选择第三条。”我说。
“没有第三条。”她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那就由我来创造。”我说。
我从包里拿出笔，在那本空白的书上写下了一行字：
规则十三：第十三阅览室，永久关闭。
我写完，把书合上，递给她。
她看着我，沉默了很久。然后，她笑了，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。
“你总是这样。”她说，“每一个‘你’，最后都会这样选择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我问。
她没有回答，只是走到门口，打开门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，“在你忘记之前。”
我走出房间，门在我身后自动关上。通道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，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了主阅览室。大厅里依旧空无一人，挂钟指向十点五十五。
我快步走向出口，推门出去。
外面的夜风格外清新，我深吸一口气，感觉像是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。我把手伸进口袋，想把那张《夜读规则》的复印件拿出来扔掉，却发现口袋里什么都没有。
我笑了笑，转身向宿舍走去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。社科阅览室里，一切都和昨天一样。那个戴耳机的男生还坐在原来的位置，那个趴在桌上睡觉的女生也还在。对面的座位空着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，在桌面上形成一个清晰的影子。
我突然觉得有些恍惚。昨晚的一切，真的发生过吗？
我走到借阅台，想向那个戴圆框眼镜的管理员问个清楚。但借阅台后面坐着的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。
“请问，你见过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管理员吗？”我问。
她想了想，“圆框眼镜？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。”
我的心沉了一下。
“对了，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你知道吗？我们图书馆以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