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吴邪,杭州西湖边那家老古董店“西泠印社”的小老板。在外人眼里,我不过是个养尊处优、摆弄些瓶瓶罐罐的闲散人,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自打认识了张起灵、王胖子这两个“瘟神”,我的人生就彻底拐上了一条布满机关、粽子和谜团的岔路。
那是我接手铺子的第三年,梅雨季节刚过,空气里还飘着湿漉漉的霉味。胖子打着“考察生意”的幌子赖在我铺子里蹭茶喝,正唾沫横飞地吹嘘他当年在长白山挖参的“英雄事迹”,店门被风刮得“吱呀”作响,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老头跌跌撞撞闯了进来。
老头浑身是泥,斗篷下摆还滴着浑浊的水,手里死死攥着个巴掌大的青铜盒子,盒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虫形纹路,看着就透着股邪气。他一进门就直挺挺地朝着我扑过来,我下意识地躲开,他“咚”一声摔在地上,手里的青铜盒滚到了胖子脚边。
“救救……救阴山……蛊城……”老头嘴里咕噜着含糊的字眼,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羊皮卷,递到我面前,“吴……吴老狗的孙子……只有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头一歪,彻底没了气息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吴老狗是我爷爷的名号,这老头竟然认识他。胖子早就捡起了青铜盒,翻来覆去地打量:“天真,这老东西说的阴山蛊城,我好像在哪听过,传说那地方藏着能起死回生的‘蛊王莲’,但也埋着千年的尸蛊,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。”
我展开羊皮卷,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,标注着“阴山腹地”“黑水潭”“蛊王殿”几个字样,角落还有个奇怪的印记,跟我爷爷日记里夹着的半枚铜符图案一模一样。爷爷的日记里曾提过,他年轻的时候和一群人闯过阴山,最后只有他活着出来,从此再也不提那地方,只留下句“蛊城一开,尸虫为灾”的话。
“这老头是谁?他怎么知道找我?”我摸着羊皮卷上的印记,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胖子突然“哎哟”一声,指着青铜盒:“天真你看,这盒子上的虫子好像动了!”
我凑过去一看,盒身的虫形纹路不知何时泛起点点绿光,那些纹路像是活过来的蜈蚣,正顺着盒面慢慢爬行。我心里一紧,想起爷爷日记里写的“尸蛊铜匣,触之即染”,连忙抓住胖子的手往后退:“别碰!这东西邪门得很!”
就在这时,铺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张起灵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。他依旧穿着那件蓝色连帽衫,脸色苍白得像纸,眼神却锐利如刀,扫过地上的尸体和青铜盒,沉声道:“阴山蛊城的引路匣,他是‘赶尸蛊’的人。”
“赶尸蛊?”胖子挠着头,“那是什么玩意儿?比粽子还厉害?”
“是养蛊的部族,”张起灵蹲下身,用两根手指捏起青铜盒,“这盒子里养着‘引路蛊’,能找到蛊城的入口,但也会引来尸蛊。他找你,是因为你爷爷手里有另一半铜符,那是打开蛊王殿的钥匙。”
我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个紫檀木盒,里面确实放着半枚刻着相同印记的铜符,当时只说是传家之物,没想到藏着这么大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