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行字，心跳莫名加速。去，还是不去？
第二章：冰封的初遇
次日我踩着点走进星河咖啡馆，一眼就认出了坐在窗边的沐辰风。
他比公司内网照片上还要冷峻几分。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，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，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。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算法，正低头看着平板上的数据流，手指偶尔滑动。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长长睫毛的影子，好看得不像真人，像精心设计的虚拟偶像。我深吸一口气，走过去时注意到咖啡馆里不少女性投来的目光。当然，不是看我，是看他。
“沐总？”我试探性地开口。
他抬眸，眼神没有任何波动：“月芷涵小姐。请坐，我们有15分钟时间。”他的声音比电话里还要低沉几分，像大提琴最粗的那根弦被拨动。
我刚落座，他就开门见山：“这是一次系统错误。”
“看得出来。”我尽量保持礼貌，“我们看起来不像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“不是看起来，”他纠正道，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定理，“根据我们的数据，喜欢雨后泥土气息的人通常感性且怀旧，而我的测试结果显示我对怀旧情绪耐受度为零。你填写‘旧书墨香’时特意强调了‘旧’，说明你有明显的恋物倾向，这与我的断舍离生活方式完全相悖。”
我愣住了：“您...看了我的测试数据？”
“这是分析BUG的必要过程。”他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，“你填写‘不喝奶茶只喝拿铁’，这是一种明显的身份标识渴求，希望被特殊对待。而我认为所有人的价值在于贡献，不应要求例外。”
我感觉血压在升高：“沐总，这只是个人喜好，没必要进行心理分析吧？”
“在沐风科技，一切都可以且应该被分析。”他看了眼手表，“最重要的是，你填写‘不能接受自以为是的控制狂’，而根据行为分析，我确实有较强的控制倾向。所以我们匹配度应该是负值，不是100%。”
我气笑了：“那恭喜您，您的系统终于有AI无法解释的问题了？”
他终于正眼看我，目光像扫描仪：“这是一个需要修复的漏洞，感谢你的配合。再见，月小姐。”
他起身离开，一丝不苟，连椅子都顺手推回了原位。而我盯着他那杯一口没动的咖啡，突然注意到杯垫背面有一行手写的小字：
“算法能计算一切，除了意外。”
不知是哪位咖啡师的诗意。但我心里莫名一动，像平静湖面被投进一颗小石子。
走出咖啡馆时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是“同心”APP的推送：“本次约会体验如何？请为您的灵魂伴侣评分。”
我嗤笑一声，正准备卸载APP，却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。评分界面下还有一个反馈框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打字：“系统匹配度计算有误，但咖啡厅选得不错。”
发送成功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更没想到的是，五分钟后，手机再次震动。
沐辰风竟然回复了：“星河咖啡馆的光照强度、噪音分贝和座位间距都经过精确计算，能最大化初次见面者的舒适度。感谢反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