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条一本正经的回复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这人简直是个机器人。
第三章：以研究为名
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。
直到周一早上，李薇满脸堆笑地领着一个身影走进我们开放办公区：“各位，沐总最近亲自抓‘同心’的优化项目，会在我们组待一段时间，大家欢迎！”
沐辰风站在那里，像一台精密仪器误入杂乱的创意工坊。白衬衫，深灰西裤，身姿笔挺。所有人都惊呆了，包括我。
“沐总将会直接参与一些核心设计，”李薇特意看向我，笑容意味深长，“芷涵，你负责的那个情感化界面项目，多向沐总请教。”
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这是什么情况？巧合？还是...
会议室内，沐辰风将我的设计方案投屏：“月小姐的方案过于依赖主观臆断。用户不需要‘温暖’，需要的是效率。”
我忍不住反驳：“沐总，您的AI可以算出用户点击什么，但算不出用户为什么犹豫三秒才点击。那三秒就是情感空间。”
“所有犹豫都可以被量化为决策成本。”他语气冷淡，“你的设计增加了不必要的步骤。”
“这不是不必要的步骤，这是给用户的情感缓冲！”我调出用户调研数据，“78%的受访者表示，过于直接的选项会让他们产生压力。”
我们争执不下，最后他做了决定：“重新做。全部基于A/B测试的数据结果。”
会议结束后，我窝着一肚子火回到工位。小雨蹭过来：“什么情况？沐总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项目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”我没好气地说，“大概是来找茬的。”
“找茬专门找你？”小雨挑眉，“你们之前认识？”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“同心”APP的事告诉了她。
小雨的眼睛顿时亮了：“100%匹配？天啊！这是什么浪漫偶像剧开场！”
“浪漫什么，”我苦笑，“他明显是来证明系统出错的。”
那天下班时，天下起雨。我没带伞，站在公司楼下发呆，一把黑伞突然出现在头顶。
“你去地铁站？我送你。”沐辰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惊讶转身：“沐总？”
“顺路。”他面无表情，“而且我需要观察你在非工作状态下的行为模式，以完善用户画像。”
车里气氛尴尬。雨刷器规律地摆动，他忽然问：“为什么对旧书墨香有执念？”
我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：“因为我父亲是旧书店老板。那种味道是家的味道。”
沉默片刻，他说：“数据显示，旧书市场每年递减7.3%，二手书交易线上化率达89%。实体书店的情感价值无法量化，因此没有投资意义。”
我笑了：“沐总，您是不是从来没做过无法量化结果的事？”
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：“没有。”
“那您的人生错过很多意外惊喜。”
他突然打了转向灯，将车停在路边一家很小的书店门口：“比如？”
我愣了下，随即笑了：“比如突然发现一家从没见过的书店，然后进去淘到一本绝版好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