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但这酒，毕竟是我的一片心意。现在被人换了，我总得弄个明白。」
「大家也帮忙做个见证。小涛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，酒呢？」
林涛彻底慌了。
他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一个跟林家关系比较近的表叔出来打圆场：「哎呀，小涛，是不是你跟姐夫开玩笑呢？快把酒拿出来吧，别让你爸生气了。」
「对啊对啊，年轻人爱开玩笑，我们都懂。」
众人纷纷附和，给了林涛一个台阶下。
所有人都看出来了，这事就是林涛干的。
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，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几乎是咬着后槽牙，从包厢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，摸出了另外两瓶一模一样的茅台。
＜3.＞
真相大白。
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亲戚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，在林涛和我的身上来回扫射。
那目光里有鄙夷，有同情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。
林涛抱着两瓶酒，头埋得几乎要到胸口里去，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。
我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接过那两瓶沉甸甸的真酒。
我甚至没有去看瓶盖上的记号。
因为我知道，那上面什么都没有。
所谓的记号，不过是我诈他的。
我拿着酒，重新走到主桌前，亲手为岳父林建国斟满一杯。
酒香醇厚，瞬间弥漫了整个包厢。
「爸，」我举起杯，「这杯，祝您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。」
林建国的嘴唇动了动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，看不出是羞愧还是愤怒。
＜4..＞
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。
错的是林涛，丢人的是林家，我只是一个受害者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，张兰接下来的反应，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。
她没有骂自己的儿子，反而猛地站起来，一个巴掌朝我脸上扇了过来。
「陈旭！你这个白眼狼！我们家薇薇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！」
我早有防备，侧身躲过。
她一巴掌落空，更是气急败败，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「你安的什么心？啊？为了让你自己有面子，就让你小舅子在所有亲戚面前下不来台？你还是不是人！」
「一点小事，你至于闹成这样吗？你就不能私下里说？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打我们林家的脸？」
我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。
「妈，偷酒的不是我，丢人的也不是我。是你的宝贝儿子，为了还赌债，把给他爸祝寿的酒都给卖了！」
＜5..＞
「你闭嘴！」
一声尖叫打断了我。
不是张兰，是我的妻子，林薇。
她双眼通红，满脸泪水，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责备。
「陈旭，你一定要这样吗？」
「家丑不可外扬，你懂不懂？就算我弟做错了，你也不能……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啊！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？你让爸妈的脸往哪儿搁？」
她的话，像一把最锋利的刀，精准地刺入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。
家丑？
所以，我这个被偷了东西，被当众羞辱的女婿，现在成了「外扬家丑」的罪人？
我看着她，这个我爱了五年，宠了五年的女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