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吗？」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。
「鱼会死，网不会破。」我迎上他的视线，「而且，死的是哪条鱼，还不一定。」
说完，我拿起我的包，转身就走。
「陈旭！」林薇在身后凄厉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我没有回头。
五年的情分，在今天，被他们亲手斩断。
从今往后，我只有我自己。
＜3..＞
我以为他们会消停几天。
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。
第二天下午，我正在公司开会，前台突然打电话上来，说有一位自称是我丈母娘的女士带着几个人在前台大吵大闹，非要见我。
我皱了皱眉，跟领导告了个假，下了楼。
刚出电梯，就看到张兰正坐在前台的地上，拍着大腿，对着周围的同事哭天抢地。
「大家快来看啊！这个公司的陈旭，就是我那个狼心狗肺的女婿啊！」
「他挣了几个臭钱，就翻脸不认人，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啊！」
「我们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嫁给他，他现在发达了，就要把我们全家都送进大牢啊！天理何在啊！」
林涛和林薇跟在她身后，一个满脸不忿，一个满脸羞愧。
公司的同事们围成一圈，对着我们指指点点。
我感觉自己的脸，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。
＜4..＞
「妈，你闹够了没有！」我冲过去，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。
「你别碰我！」张兰一把甩开我，哭得更大声了，「你这个畜生！你还想打我吗？大家快看，他要打老人了！」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我从未想过，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。
为了逼我就范，她竟然跑到我的公司来撒泼耍赖，想毁了我的工作，毁了我的名声。
林薇拉着我的胳膊，小声哀求：「陈旭，你快跟我妈认个错，让她先回去，影响不好。」
「认错？」我看着她，觉得可笑又可悲，「我错在哪了？」
「就算你没错，你也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啊！你的同事都看着呢！」
我明白了。
她担心的，从来不是我是否受了委屈，而是这丢人的场面会影响到我，进而影响到这个家的「提款机」。
＜5.＞
「好，既然你们喜欢闹，那我就让你们闹个够。」
我没有再理会他们，而是转身对前台小妹说：「报警。」
然后，我又掏出手机，点开一个视频，将屏幕转向所有围观的同事。
手机里播放的，正是昨天寿宴上，张兰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，林涛心虚承认偷酒，以及林薇指责我「家丑外扬」的全过程。
我早就在进包厢前，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和录像功能。
这是我这五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。
因为，我早就对他们不抱任何信任了。
「各位同事，不好意思，让大家看笑话了。」
我平静地开口：「视频里的，就是我的岳母，我的妻子，和我的小舅子。他们昨天偷换了我给我岳父祝寿的酒，被我揭穿后，恼羞成怒。今天，是来逼我放弃追讨他们欠我的八十万借款的。」
「孰是孰非，相信大家自有公断。」
视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，张兰的哭嚎声戛然而止。
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，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，脸上血色尽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