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吸一口凉气，拳头攥得死死的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“赵璟那边如何了？”
沈毓顿了顿，语气带着寒意：“赵璟也对孩儿逐渐放下戒心。”
“赵璟此人性情多变，行事难料，与之交往还需谨慎，切莫被她察觉。”
“义父说的是，赵璟手握兵权又心狠手辣，留着终究是祸害。”
沈毓附和道，语气冰冷，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。
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浸透寒意的棉花，连指尖都泛起阵阵冰凉。
沈令安点点头：“除掉赵璟，赵宁又有何惧，到那时，这锦绣江山尽在你我父子手中。”
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我强打精神，猫着腰朝后退去。就在即将抵达密道口时，身后传来一阵微响。
“谁在那？”
我心头一紧，暗道不好。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一个黑影已将我死死地按在墙壁上。
“唔……”我挣扎。
“别动！”耳边传来沈毓冰冷的声音：“是我。”
我用力挣扎几下，却被他钳制得更紧。这显然是会武功的人才有的身手。
“松手，我若想杀你，你还有命活？”我压低声音道。
沈毓的手指微微一颤，松开几分力道。
“殿下可想过自己该如何脱身？”他语气冰冷，带着一丝威胁。
“难道，你现在就想杀我？”
“我不杀你，你便会来杀我。”
空气仿佛冻结一般，一片死寂。
我率先打破沉默：“你想如何？”
他眼神变幻莫测，压低声音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：“公主可想过，这天下，本可以是您的？公主对皇上一片赤诚，皇上却对您日日疑心，如此君臣相待，岂不令人寒心？”
我心头一震：“你想让我与你沈家一同谋反？”
“与其说是谋反，不如说是联手共谋大业。”
“为什么不找机会杀了我？”
“计划泄露，杀你谈何容易。”
他眼眸深邃，薄唇微勾，仿佛欣赏着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“与你为敌，风险倍增，得不偿失。与你联手，胜率翻倍，方是上策。”
沈氏一族近年来权势膨胀，已成尾大不掉之势，凌驾于皇权之上是迟早的事。
若我逃出生天，直接将此事告知赵宁，仅仅是翦除其首恶，则党羽余孽势必潜藏朝野，伺机而动。不若借此机会将计就计，一举破敌，以绝后患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沈毓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，神色有一瞬错愕：“赵璟，你可确定？一旦答应，便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我迎着他的目光，语气坚定：“我意已决。”
沈毓沉默了片刻，缓缓点头：“好，殿下决意如此，那我等自当竭尽全力，辅佐殿下成就宏图霸业。”
我大笑。
“谁能想到沈家捡来的流民，有朝一日竟说要帮我成就宏图霸业。”
沈毓没有因为我的羞辱而动怒，反倒轻笑一声：“殿下身份尊贵，自然看不上我这样的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语气悲凉，“丧家犬？”
“可殿下别忘了，这世上，最了解猛兽弱点的，往往是与它朝夕相处的猎犬。”
6
回府后，我一头栽倒在床上，头痛欲裂，额头上冷汗直冒。
“将军，您这病，不能再动武动怒了！”军医满头大汗，语气急促，“否则，会要了您的命啊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