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百六十七万……」我看着他们，笑了，「妈，您管这个叫『花点钱』？」
我转向林涛：「你管这个叫『小气』？」
最后，我看向林薇，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。
「薇薇，这，就是你说的，我的钱就是你的钱？」
林薇的身体晃了晃，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，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。
「陈旭，你……你记这些干什么？」
「干什么？」我扬了扬手里的本子，「当然是用来算账的。」
「我说过，从今天起，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管。不仅如此……」
我停顿了一下，目光扫过已经呆若木鸡的林家三口。
「这些钱，我全都要拿回来。」
＜5.＞
「你做梦！」张兰终于反应过来，发出一声尖叫，「陈旭，你疯了！那是你自愿给的，凭什么要回去！」
「就是！你一个大男人，给老婆娘家花点钱怎么了？还要往回要，你丢不丢人！」林涛也跟着叫嚣。
「自愿？」我冷笑一声，从笔记本的夹层里，又抽出几张纸。
「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，当初给林涛买房那八十万，我们签的是什么！」
我将那份白纸黑字的《借款协议》拍在桌上。
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：本人陈旭，出借给林涛人民币捌拾万元整，用于购房。落款处，是林涛龙飞凤舞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。
当时，他们一家都以为这只是我为了在林薇面前「做面子」的虚假流程，签得痛快无比。
他们做梦也想不到，这份他们从没放在心上的协议，会成为今天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。
「按照协议，这笔钱是借款。现在，我要求你们立刻开始还款。」
「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，如果下个月我看不到第一笔还款，我们，法庭见。」
4
＜1.＞
「陈旭！你敢！」张兰的眼睛都红了，像一头发怒的母狮。
「你看看我敢不敢。」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这种平静，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怒吼都更让人心悸。
林薇彻底慌了，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「老公，别这样，我们是一家人啊！你把我们家告上法庭，这叫什么事啊！」
「一家人？」我甩开她的手，力道有些大，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。
「在我被当众羞辱，被你妈指着鼻子骂白眼狼的时候，你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？」
「在你为了维护你弟弟的面子，指责我『家丑外扬』的时候，你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？」
「林薇，从你们偷换我的酒，还反咬我一口的那一刻起，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。」
我的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，扎进她的心里。
她捂着嘴，不停地摇头，泣不成声。
＜2..＞
寿宴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。
亲戚们早就识趣地找借口溜了，偌大的包厢里，只剩下我们和一桌子的残羹冷炙。
林建国，这位今天的「寿星」，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。
此刻，他终于抬起头，用一种疲惫而沙哑的声音说：「陈旭，差不多就行了。小涛不懂事，我替他给你道歉。」
「道歉？」我看着他，「爸，如果道歉有用，还要警察干什么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