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错了。”我纠正他，“动摇根基的，不是我，是龙椅上那位。一座塔，要掏空三界。太白，你读的书多，你告诉我，历史上这么干的皇帝，有几个有好下场的？”
太白金星语塞。
他当然知道。
但他不敢说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也是为了天庭的威严……”他还在嘴硬。
“威严不是建个塔就有的。”我站起来，走到他面前，盯着他的眼睛，“威严，是让手底下的人吃饱饭，有活干，有盼头。而不是跟着一个疯子，去干一件注定要失败的蠢事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，砸在太白金星的心上。
他眼神躲闪，不敢看我。
“你回去告诉他。”我继续说，“两个选择。一，收回那道建塔的圣旨，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。二，他继续做他的千秋大梦，我继续关我的钱袋子。咱们就比比，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。”
4
我以为玉帝会暴怒，会派天兵来围我的财神殿。
结果，我等了两天，凌霄宝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天庭依旧乱糟糟的。没了俸禄，神仙们都开始自谋生路。
有头脑活络的，比如食神，在南天门外摆了个小摊，卖起了油炸彩霞、炭烤麒麟腿，生意据说还不错。
有放不下身段的，就在自己的宫殿里唉声叹气，靠着以前的积蓄度日。
还有些倒霉的，比如穷神，他本来就穷，现在俸禄一停，直接破产了，据说被人看见在天河边上捡别人扔掉的仙果核吃。
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诞，又那么真实。
我总觉得不对劲。
以玉帝的性子，他不可能这么能忍。
平静的湖面下，一定有暗流在涌动。
果然，第三天，麻烦来了。
不是冲着我来的，是冲着杨戬。
一大早，杨戬就黑着脸，闯进了我的财神殿。
“出事了。”他言简意赅。
“怎么？”
“灌江口，我的庙，被人砸了。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杨戬是肉身成圣，他在凡间的香火，是他的力量来源之一。砸他的庙，就等于断他的根。
“谁干的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杨戬摇头，“手法很干净，像是一群凡人流寇。但凡间的流寇，怎么可能一夜之间，毁掉我上百座受香火供奉的庙宇？”
这还用问吗？
凡人当然没这个本事。
但有一样东西有。
“是瘟部的人。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天庭有瘟部，掌管人间的瘟疫、灾祸。他们想让一个地方凭空出现一群“流寇”，简直易如反掌。
而瘟部，是玉帝最忠心的一条狗。
“他这是在警告你。”我说，“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杨戬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，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。
“他不敢动你，就拿我开刀。好，很好。”
玉帝这招，确实够脏。
他知道直接动杨戬，会落下口实。杨戬毕竟是“听调不听宣”的司法天神，没犯大错，动不了。
所以他从凡间下手。
砸了你的庙，断了你的香火，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横。
而且这事还没法拿到明面上说。
你去告状？证据呢？就是一群凡人流寇干的，跟我们天庭有什么关系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