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，她的手指向了不远处，那个戴着鸭舌帽，正默默擦拭着河边石碑的沉默身影。
“或者，你也可以选择她——九妹。”
镇长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诱导的意味：“九妹是镇上最守规矩的女孩，是‘契约’最忠实的执行者。她干净、稳定，像一张白纸。将歌献给她，会安全得多。她会成为你与对岸沟通的‘桥梁’。”
陆辞安的心沉了下去。
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，而是一个陷阱。
无论他选谁，都意味着放弃了另一个。
而在这个以情感为核心规则的世界里，“放弃”这个行为本身，就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。
夜晚，陆辞安独自一人在河边徘徊，内心天人交战。
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“你在犹豫什么？”
是九妹。
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，像一个没有重量的影子。
陆辞安转过身，看着她被帽檐遮住的脸，沉声问道：“你希望我选你吗？”
九妹沉默了片刻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反而说：“跟我来。”
她带着陆辞安走到了小镇最边缘的地方。
这里有一座古老的石桥，但桥身从中间断裂开来，断口处长满了青苔，仿佛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摧毁。
断桥之下，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河谷。
“这里是以前的‘路’。”
九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飘忽，“在‘契约’还没有被破坏的时候，鹅……是不需要渡河的。”
她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，摘下了那只一直戴着的黑色手套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，陆辞安看到，在九妹那白皙得过分的手背上，烙印着一个狰狞的、仿佛活物般的鹅头形状的疤痕！
那疤痕呈暗红色，边缘的皮肤扭曲着，像是一种恶毒的诅咒。
“这是……”陆辞安心头巨震。
“上一个‘你’，也面临过同样的选择。”
九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，“他写了一首很好的歌，但他选错了‘接收者’。于是，歌的力量失控了。作为规则的执行者，我替他承受了那份‘错误’的代价，被烙上了这个印记。”
她抬起头，帽檐的阴影下，一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“我被‘替代’了一部分，变成了更接近‘规则’本身的存在。而对岸的她，因为那次失败，变得更加封闭和……危险。”
九妹重新戴上手套，遮住了那个恐怖的鹅印。
“所以，陆辞安。你的选择，不仅决定你自己的命运，也决定着我们所有人的。不要……再选错了。”
巨大的压力让陆辞安几乎喘不过气。
九妹的话像一块巨石，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鹅群暴躁的“嘎嘎”声从镇子的入口处传来！
陆辞安和九妹脸色一变，立刻赶了过去。
只见镇口那块写着“青河镇”的石碑前，赵鹿鸣正背着一个塞得满满的背包，试图冲出镇子。
而他的面前，是黑压压一片的鹅群，它们红着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