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皇上，年家军功赫赫，岂有谋反之心？】
金銮殿上，我跪在华妃身旁为她家族辩白
重生归来，我早早换掉了欢宜香
看着昔日仇人甄嬛被冷落，我心底涌起快意
直到那夜皇帝掐住我下巴：【安嫔，你很像一个人】
我笑着喂他喝下毒药：【像纯元皇后是吗？】
【可惜臣妾要做太后了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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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仁宫的地砖，还是那么冷，冷得能透过膝盖，一直冰到人的心里头去
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子甜腻到发齁，却又隐隐带着腐朽气味的麝香气。意识回笼的刹那，我几乎要呕出来。耳边是尖利的哭喊，还有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
“贱人！都是贱人！皇上！皇上——”
是华妃......是年世兰......
我猛地睁开眼
熟悉的宫装，熟悉的绝望，熟悉的，被所有人或愤恨或嘲讽目光注视着的，跪在殿中的华妃
“曹贵人，你还有何话可说？”皇后那永远温和，却比毒蛇更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
不是梦
我重活了一次，竟又回到了这一刻，年家倾覆，华妃被废，曹贵人作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，跪在这里“指证”她多年来的“罪行”
指甲狠狠掐进掌心，刺痛让我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
上一世，曹贵人顺着皇后与甄嬛的意，在这里细数年世兰的罪状，看她从癫狂到死寂，看她撞柱而亡，得一卷草席，曹贵人以为她赢了，能青云直上，投靠了胜利者，可后来呢？不过是另一枚更趁手、也更便宜的棋子，用完了，就该死了。襄嫔？襄者助也！真是天大的笑话
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狂热的决绝瞬间攫住了我
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，等着她吐出那把割向年世兰喉咙的刀
我深吸一口气，俯下身，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
“皇后娘娘明鉴！臣妾人微言轻，但今日即便触怒天威，有些话也不得不说！”
殿内静了一瞬。皇后蹙眉。甄嬛抬眸，眼中掠过一丝不解
我抬起头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响彻大殿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颤抖：“年大将军功在社稷，戍边多年，击退准噶尔，护我大清安宁，军功赫赫，天下皆知！岂会有、岂会有那不臣之心？此番种种，莫非不是小人构陷，欲动摇我朝栋梁？”
死寂
绝对的死寂
连华妃都停止了哭嚎，猛地转过头，那双艳极却已黯淡的凤眸死死盯住我，里面是全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
皇后脸色沉了下去：“安贵人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皇上圣意已决……”
“皇上！”我再次叩首，声音拔高，带上了哭腔，却异常坚定，“皇上乃圣明天子，必能明察秋毫！岂能因些许莫须有的罪名，寒了忠臣良将之心，寒了天下将士之心！求皇上、皇后娘娘重查此案！还年将军清白，还华妃娘娘公道！”
我几乎是嘶喊着说完，伏在地上，肩膀剧烈颤抖，像是恐惧到了极点，又像是激动难平
我知道我在赌。赌皇帝对年家军权最后的忌惮，赌他是否真能立刻下定决心彻底铲除，赌我这点微末之力，能否撬动一丝缝隙
更重要的是，我在赌给一个人看
赌给那个此刻正死死看着我的年世兰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