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菲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，指节发白。她跟着他们的车，穿过城市街道，最终停在一处僻静的小公园外。这里他们年轻时常来，如今已鲜有人至。
树林掩映中，她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，张浩轻抚林薇的头发，动作温柔熟悉。那个曾经只属于她的触碰。
菲菲拍下几张照片，手在发抖。证据，她需要证据不是为了离婚，而是为了让自己确信这不是一场噩梦。
跟踪自己丈夫和最好的朋友，这感觉如此卑劣又超现实。但她无法停止，就像无法阻止心脏的跳动。
他们分开后，张浩开车回公司，林薇步行走向附近的咖啡馆。菲菲停好车，跟了进去。
当林薇端着咖啡转身看到菲菲时，手中的杯子差点掉落。
“菲菲？你怎么在这？”她的惊慌显而易见。
“刚好路过，看到你进来。”菲菲微笑着说，“不介意我加入吧？”
两人坐下，尴尬的沉默蔓延。林薇比以前更注重打扮了，菲菲注意到她做了新发型，穿着价格不菲的连衣裙——是她提到过张浩喜欢的那种风格。
“最近怎么样？好像很久没见了。”菲菲打破沉默。
“忙，你知道的。”林薇搅拌着咖啡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，“项目一个接一个。”
“张浩那个项目？”
“嗯，其中之一。”
菲菲假装随意地说：“听说你们下周一起出差？”
林薇猛地抬头：“可能就去一天，还没定。主要是他去勘查现场。”
又是同样的说辞。菲菲看着这个曾经一起哭一起笑，分享所有秘密的女人，感到一阵恶心。
“记得大学时我们发誓永远不对彼此隐瞒任何事吗？”菲菲轻声说。
林薇的脸色变得苍白：“为什么突然说这个？”
“只是怀念那时单纯的我们。”菲菲端起咖啡杯，手稳得出奇，“你说过，背叛信任是最卑劣的行为，记得吗？”
“菲菲，我...”林薇眼中闪过愧疚，但很快被防御取代，“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？感觉你有点奇怪。”
菲菲几乎要笑出来。 Gaslighting——她在心理学的书中读到过这个词，当背叛者让被背叛者怀疑自己的理智。
“可能吧，”她站起身，“生日过后总有点多愁善感。先走了，记得周末逛街。”
走出咖啡馆，菲菲的冷静面具瞬间碎裂。她躲在车里痛哭，为失去的友谊，为破碎的信任，为那个天真相信永恒的自己。
那天张浩回家比平时早，还带了菲菲最喜欢的餐厅的外卖。
“小雨呢？”他问。
“去同学家做小组作业了。”菲菲摆着餐具，没有看他。
晚餐时，张浩异常殷勤，不断夹菜给她，讲着各种话题。菲菲知道这种模式——愧疚补偿。过去她从未察觉，现在却清晰得刺眼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来的这家餐厅吗？”张浩问，眼中带着她曾经深爱的温柔。
“记得。”菲菲轻声说。那天他紧张得打翻了水杯，她却觉得可爱极了。
“那时我就知道，你是我一生所求。”他握住她的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