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菲看着他紧扣的手指，想起下午这同一只手如何抚摸林薇的头发。
“你爱我吗？”她突然问。
张浩的表情有瞬间僵硬，随即恢复：“当然，你怎么会问这个？”
“不知道，就是突然害怕。”她直视他的眼睛，“害怕一切都只是表象，害怕我最信任的人其实在欺骗我。”
他避开她的目光：“别胡思乱想。我们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。”
又一个谎言。菲菲抽回手，继续吃饭，味同嚼蜡。
睡前，张浩在浴室刷牙时，他的手机在床上振动。菲菲拿起来，看到林薇的消息：
“今天见到她我好愧疚，差点全说了。我们必须结束，浩。这样下去会毁了三个人。”
菲菲放下手机，心中涌起奇异的平静。最终摊牌的决心在那刻坚定。
第四章
周末，菲菲和小雨一起去逛商场。女儿兴奋地试穿着各种衣服，青春洋溢的脸上毫无阴霾。菲菲看着镜中的她们——相似的眼睛，相似的微笑，但她希望能保护女儿永远不知背叛的滋味。
“妈，你觉得这件怎么样？”小雨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转圈。
“很美，”菲菲微笑着说，“但领口有点低了。”
小雨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又来了，现在都这么穿。”
最终他们妥协地买了一件稍保守的款式。坐在咖啡厅休息时，小雨突然问：“妈，你和爸爸还相爱吗？”
菲菲差点被咖啡呛到：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不知道，就是感觉你们最近有点奇怪。”小雨玩着吸管，“小美的父母离婚了，因为她爸爸有了外遇。”
菲菲的心揪紧：“宝贝，你担心这个？”
“有点。”小雨轻声说，“爸爸最近总是加班，你们也不像以前那样一起散步了。”
孩子的观察力让菲菲心痛。她握住女儿的手：“每段婚姻都会有起伏，但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二十年，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。”这些话现在听起来如此空洞，但她必须维持表面平静。
“那你们还相爱吗？”小雨执着地问。
菲菲犹豫了。她不能撒谎，但也不能说出真相：“爱有很多种形式，宝贝。经过这么多年，爱变得更加复杂，但也更加深厚。”这也许是她能给出的最诚实的回答。
回家路上，小雨睡着了。菲菲看着女儿安静的侧脸，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，都要最小化对孩子的伤害。
周日晚，林薇如约来家里吃饭。这是多年来的传统，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。
林薇带来一瓶昂贵的红酒和小雨喜欢的巧克力。她熟练地帮忙摆桌，和张浩默契地交换眼神——这些曾经温馨的场景现在变得充满暗示。
“还记得大学时我们常去的那家小面馆吗？”林薇在饭桌上说，“昨天路过发现居然还在。”
“当然记得，”张浩笑道，“你总是抢我的牛肉吃。”
“因为你碗里的总是比较香嘛。”林薇娇嗔地看他一眼。
菲菲看着他们的互动，现在每一个眼神交换，每一个inside joke都显得可疑。她感到恶心，却不得不微笑应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