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回应。
楼道里的声控灯正好在这时灭了，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漆黑，只有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丝凉意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盯着我。
我又敲了敲门，声音比刚才大了些：“张阿姨？您要是在家的话，应一声啊。”
还是没有回应。
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，心想万一进了小偷怎么办？张阿姨一个老人，要是遇到危险可就糟了。我深吸一口气，轻轻推开了门。“吱呀 ——” 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，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，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，听得我浑身发麻。
门刚推开一条缝，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扑面而来。那味道很复杂，不是普通的霉味，也不是垃圾腐烂的臭味，而是像是动物尸体在夏天腐烂后，混合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，又腥又臭，还带着一丝甜腻，让人胃里一阵翻腾。我忍不住皱了皱眉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打开手电筒，微弱的光线顺着门缝照了进去。
客厅里乱糟糟的，像是被人翻过。沙发上的靠垫掉在地上，其中一个被撕开了口子，白色的棉絮散了一地；茶几上的杯子摔得粉碎，碎片溅得到处都是，还有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沾在碎片上，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；墙上挂着的日历被撕得乱七八糟，只剩下几张还贴在上面，日期停留在上周六。
“张阿姨？” 我又喊了一声，声音有些发颤，手电筒的光线在客厅里扫来扫去，却没看到任何人影。那股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，顺着空气钻进我的鼻子里，我忍不住捂住嘴，强忍着恶心，一步步往里走。
客厅的尽头是卧室，卧室的门也虚掩着，那股味道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。我咽了口唾沫，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，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门刚推开，我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僵硬，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。
卧室的墙上，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，像是有人拿着颜料桶胡乱泼洒一样，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板，有些地方已经干涸，变成了深褐色，有些地方还泛着潮湿的光泽，像是刚溅上去没多久。床上的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，床单上有一大片暗红色的印记，形状不规则，边缘已经发黑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泡过。而最让我恐惧的是，床底下露出了一只脚，穿着张阿姨平时常穿的碎花拖鞋，鞋面上还沾着几点暗红色的液体。那只脚的脚踝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，伤口周围的裤子被染成了深褐色，已经硬邦邦的，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。
我吓得尖叫一声，手机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，手电筒的光线瞬间熄灭，卧室里陷入一片漆黑。黑暗中，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“咚咚咚” 的，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我感觉那股奇怪的味道包裹着我，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我的皮肤，我甚至能想象到床底下的景象 —— 张阿姨躺在那里，眼睛圆睁着，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。
2 衣柜中的绝望
我连滚带爬地跑出张阿姨家，回到自己家后，“砰” 地一声关上房门，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气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我不敢报警，也不敢再想刚才看到的画面，只是死死地盯着房门，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闯进来。我就这样靠在门后，直到天快亮了，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