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三年前。
我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冷下来。
“保护你?”我盯着林薇薇,一字一句地问,“三年前那场车祸,你也是这么说的吧?说你很害怕,需要被保护?”
林薇薇的脸色瞬间白了。
傅云洲立刻将她护在身后,对我怒目而视:“时念,你够了!当年的事跟你有关系吗?你提这个做什么?那件事早就了结了!”
“了结了?”我重复着这三个字,胸口一阵翻涌的恶心。
是啊,是了结了。
用他傅家的权势,将一个肇事逃逸的杀人犯,包装成一个受惊的无辜少女。
将一个鲜活的、无辜的生命,定义为一个酒驾的混混。
这就是他所谓的“了结”。
2
“时念,你到底想干什么?拿一个不相干的旧案子来搅局,这就是你的手段?”傅云洲的声音里满是鄙夷和不耐烦,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?太可笑了。”
不相干的旧案子。
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陌生的脸,心脏被细密的疼攫取。
三年的感情,原来只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笑话。
我曾以为,我爱上的是一个虽然贫穷但坚韧、温柔的灵魂。
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,是在大学图书馆。
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,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书,阳光洒在他身上,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为了追他,我收起了所有大小姐的脾气,学着做饭、洗衣,为他打理好一切。
他创业初期没有资金,我偷偷拿出了我妈留给我的嫁妆,那是一笔不小的钱,我骗他是我中彩票得来的。
他拿着那笔钱,红着眼眶抱住我,说:“念念,等我成功了,我一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。”
那时我相信了。
我以为我们之间,是始于颜值,陷于才华,忠于人品。
现在看来,不过是始于眼瞎,陷于脑残,忠于扯淡。
“云舟哥哥,你别这样说念念姐。”林薇薇又开始她那套绿茶表演,眼眶红红的,楚楚可怜,“念念姐,当年的事,我知道你可能听了一些闲话。但那个人……他喝了酒,他自己不负责任,才……才撞上我的车的。我真的好害怕,我到现在还会做噩梦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发着抖,整个人都缩进了傅云洲的怀里。
傅云洲立刻心疼地抱住她,轻声安抚:“薇薇别怕,都过去了。有我在,谁也不能伤害你。”
他抬起头,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时念,看到了吗?你又把她吓到了。我告诉你,为了摆平那件事,我爷爷动用了多少关系。我一次次去上诉法院,确保那个酒驾的混混被钉死在耻辱柱上,就是为了让薇薇安心。你现在旧事重提,是何居心?”
原来,我一次次的上诉失败,那些被驳回的证据,背后都是他的手笔。
他亲手,将我送进绝望的深渊。
却还以为自己是保护天使的英雄。
我看着他,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:“傅云洲,你还记得我弟弟吗?”
他一愣,皱起眉:“你哪个弟弟?你不是独生女吗?”
我笑了。
是啊,为了不暴露身份,我一直说自己是孤儿院长大的独生女。
他从来没有怀疑过。
“我有一个弟弟,”我轻声说,“他很喜欢星星,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天文学家。三年前,他刚过完十七岁生日,拿着他人生第一笔奖学金,去给他暗恋的女孩买生日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