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包厢的人都看着我，像是看一个疯子。
傅云洲被我的笑声弄得心底发毛。
“你笑什么？疯了？”
我终于止住笑，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，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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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云洲，”我看着他，一字一顿地开口，“你知道吗，你口中那个收了钱就感恩戴德的家人，就是我。”
他的表情僵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“那个‘酒驾的混混’，那个‘不相干的nobody’，他叫时辰。时间的时，星辰的辰。他是我的亲弟弟。”
我从包里，拿出那份我珍藏了三年的东西，每看一次，都心如刀割。
我将它展开，举到傅云洲的面前。
那是一张失踪人口登记表。
上面的照片，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，笑容灿烂，眼中有星光。
【姓名：时辰。】
【失踪日期：三年前，4月15日。】
【特征描述：十七岁，身高一米八二，热爱天文学……】
傅云洲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张照片上，又难以置信地移到我的脸上。
少年清秀的眉眼，和我，有七分相似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脸色惨白如纸，“这不可能……你不是孤儿吗？你哪来的弟弟？”
“我骗你的，”我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残忍的快意，“就像你骗我一样。”
林薇薇在一旁，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，她看着那张登记表，像是看到了鬼。
“傅云洲，”我继续用最平静的语调，说着最诛心的话，“你动用关系，一次次驳回我的上诉，你以为你在保护你的白月光，实际上，你在帮你真正的杀人凶手，掩盖杀死我弟弟的罪行。”
“你拿钱来侮辱我，你以为你在打发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，实际上，你在用我弟弟的血，来收买我这个姐姐。”
“你赞美她的善良，贬低我弟弟的生命，你以为你是正义的化身，实际上，你就是一个助纣为虐的蠢货。”
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重锤，狠狠砸在傅云洲的心上。
他的身体开始摇晃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薇薇说……她说对方是酒驾……”
我转向已经快要昏厥的林薇薇，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林薇薇，我弟弟从不喝酒。那天晚上，他拿着刚收到的天文竞赛奖学金，去给你买你最想要的星空投影仪当生日礼物。他甚至还发信息给我，说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“你收到了吗？那份用他的命换来的礼物。”
“啊——！”林薇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捂着耳朵，精神崩溃地大喊，“不是我！不是我！是他自己撞上来的！是他自己撞上来的！”
傅云洲终于明白了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串联起来了。
我的报复，我的愤怒，我的“无理取闹”。
他以为的闹剧，原来是一场血淋淋的悲剧。
他看着我，嘴唇颤抖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眼神里，是全然的崩塌和毁灭。
我看着他痛苦万分的样子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。
只有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荒芜。
我收起那份登记表，转身，这一次，没人再敢拦我。
走到门口，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“傅云洲，你不是想测试我的服从性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