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齐山的心脏狂跳起来：“那星尘计划……”
“是骗局。”苏瑾舒的声音带着寒意，“高层早就知道地球可以复苏，但他们选择隐瞒，因为复苏需要时间，而他们等不及。星尘计划其实是‘逃亡计划’，只有少数人能登上‘远航者号’，剩下的人……”她没说下去，但两人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储藏舱的门被猛地撞开，刺眼的光束照了进来。核心区护卫队的声音响起：“苏瑾舒，涉嫌泄露机密，立刻束手就擒！”
苏瑾舒把数据板塞进肖齐山手里：“交给‘地火’组织，他们知道怎么用。”她推了他一把，“从通风管道走，快！”
肖齐山看着她被护卫队围住，看着她被按在地上时依旧紧攥衣领的手，忽然明白了什么。那个温和的农业学家，那个与他争执能源配给的对手，其实一直站在真相的另一边。
他钻进通风管道，数据板在掌心发烫。管道外传来苏瑾舒的喊声，夹杂着电击枪的滋滋声。肖齐山闭上眼睛，父亲的视频、苏瑾舒的话、天眼冰冷的合成音在脑海里交织——新穹市的霓虹之下，早已布满了裂痕，而他和苏瑾舒，注定要成为撕开这裂痕的人。
三天后，新穹市的公告屏上播放着一条新闻：“星尘计划”技术团队扩招，首席机械工程师肖齐山、生态农业学家苏瑾舒被破格录取，将随“远航者号”执行深空探测任务。
肖齐山站在公告屏下，看着自己和苏瑾舒的照片并排出现，照片上的苏瑾舒面无表情，眼神却像在传递某种信号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芯片，又想起通风管道里那只被按在地上的手——他们都被推上了“远航者号”，一艘通往未知，或许也通往真相的飞船。
远处，“远航者号”的轮廓在空间站的船坞里逐渐清晰，银色的船身反射着冰冷的星光。肖齐山知道，这场以“希望”为名的航行，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谎言与杀机。而他和苏瑾舒，将在茫茫宇宙中，与看不见的敌人，也与彼此，展开一场关乎人类未来的博弈。
他转身走向船坞，口袋里的芯片微微发烫，像是父亲在黑暗中，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。
2 引力陷阱
“远航者号”的舰桥沉浸在幽蓝的全息星光中。肖齐山盯着导航屏上不断跳动的坐标，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——飞船的航线正以毫厘之差，持续向“幽瞳”黑洞的史瓦西半径逼近。
“调整推进器功率，”他对着操作台说，“当前航线偏差0.3度，预计48小时后进入引力不可逃逸区。”
领航员头也不抬：“指令来自天眼，航线不可修改。”
肖齐山皱眉。父亲芯片里的坐标异常记录在脑海中闪过。他调出飞船的引擎日志，发现反物质反应堆的输出功率在过去三天里，每隔6小时就会出现0.01秒的波动——这是人为篡改参数的痕迹。
“苏博士，”他转向正在分析土壤样本的苏瑾舒，“能借一步说话吗？”
苏瑾舒跟着他走进观测舱，舱门闭合的瞬间，她从项链吊坠里取出微型硬盘：“看看这个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