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马在食堂狠狠推了我一把。
「你能不能别总找晓晓的麻烦?」
滚烫的汤洒在我手上。
那个贫困生在他身后探出头来。
「学姐,你别怪他,都是我的错。」
「你可真是个显眼包,这点小伤也要闹。」
他身边的兄弟也附和:「就是,以前也没见你这么金贵。」
当时就emo了。
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?
他们的劝说我一个字都听不进。
手腕的剧痛让我几乎晕厥。
闺蜜把我送去医院。
诊断结果是:「三级烫伤,永久性神经损伤」。
1
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。
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诊断报告。
闺蜜在一旁气得直跺脚,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。
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,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鸣。
病房门被猛地推开,竹马带着柳溪闯了进来。
他眉头紧锁,脸上写满了不耐烦。
「许念,你闹够了没有?」
柳溪躲在他身后,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。
「学姐,对不起,你不要怪霍扬哥哥,都是我不好。」
霍扬的脸色更沉:
「你听见没?柳溪都给你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」
他的声音砸过来:
「马上跟她道歉,为你在食堂冤枉她的事。」
我将手里的诊断报告单扬起来,朝着他的脸甩了过去。
纸张划过空气,发出轻微的响动,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他脚边。
「道歉?好啊。」
我扯了扯嘴角。
「你跪下求我,我就考虑一下。」
闺蜜的嘴巴张成了O型,霍扬的兄弟们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。
霍扬的身体僵在原地,他垂下眼,视线落在地上的那张纸上。
“三级烫伤,永久性神经损伤”。
几个黑色的宋体字,刺眼得很。
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。
柳溪却在这时轻轻抽泣起来,她拉了拉霍扬的衣角。
「霍扬哥哥,都怪我,学姐的手一定很疼吧……」
她哽咽着。
「要不,要不让我来替学姐疼好了,我皮糙肉厚,不怕烫的。」
这句话成功拉回了霍霍扬的神思。
他捡起那张报告,捏在手里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。
「许念,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」
他把那张纸揉成一团,狠狠砸向我。
「不就是烫了一下吗?用得着搞个什么永久损伤来博同情?」
他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俯视我。
「收起你这套可怜兮兮的把戏,我看着恶心。」
「你再敢针对柳溪,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。」
我闭上眼。
我们之间,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吗。
再次睁开眼时,眼前一片清明。
「滚。」
「你说什么?」
「我让你们,滚出去。」
我指着门口。
「别让我再说第三遍。」
霍扬的胸口剧烈起伏,最终,他拽着还在抹眼泪的柳溪,摔门而去。
巨大的关门声,震得墙壁都在抖。
病房里,终于又恢复了安静。
闺蜜小心翼翼地凑过来。
「念念,你……」
我摇了摇头,示意她别说话。
我只是觉得很吵。
吵得我那只被烫废了的手,又开始钻心地疼。
2
第二天,我办了休学手续。
辅导员试图劝我,说我的专业成绩一直是顶尖,这么放弃太可惜。